他吻得很虔誠,密密麻麻的親吻落在她每一處或完整或殘破的肌膚上,引得她不住地戰慄。
“傅斯寒……”許溪身體輕輕顫抖,想要掙紮,卻聽他在耳畔低喃:
“你終於說出來了。”
許溪一怔,不等她多想,卻聽男人輕輕嘆了口氣,
“我早就知道了。”
腦海中電光火石地閃過一個念頭,許溪下意識問他:“是……芸伊姐告訴你的?”
“不是。”傅斯寒額頭抵著她的肩窩,聲音悶悶的:
“她只說在整容醫院見到了你,讓我多關心你一些,其他的什麼都沒說。是我自己看見的,那天你忘了帶浴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都看見了。”
許溪慢慢透了口氣,聲音有些飄忽:“那你還……”
還能像個無事人一樣對她。
傅斯寒維持著這個姿勢,輕輕閉上了眼睛。
心裡的疼痛蔓延全身,四肢百骸彷彿都浸泡在這種無言的痛楚之中,每一次呼吸都細細碎碎地戳著他的心肺。
“我真後悔啊……”他聲音難過得幾乎變了調,“我應該早點帶你走的,帶你離開宋家,離開那些個惡魔。哪怕你當時不願意,不喜歡我,甚至為此恨我,我也應該不顧你的意願,強硬地把你帶走,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吃這麼多苦頭,受這麼多罪……”
許溪張了張嘴,驚訝得說不出來話,緊接著,她便感覺背上多了一點點涼意。
一滴又一滴,沿著她灼痛的脊背滑落,無聲無息地爬過她每一寸焦灼的肌膚,像清涼的藥汁,一點點緩解了她背上的灼熱。
可聽著腦後傳來壓抑的吸氣聲,許溪心頭巨震,慌亂無措。
“傅斯寒……”她抬手覆在他輕顫的手臂上,“你在哭嗎……”
可這次,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
只是後背上,濕意連成了片。
許溪心中難過,剛想轉頭去看他,卻被傅斯寒抬手捂住了眼睛。
緊接著,她的唇瓣被封住,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語。
他動作輕柔地吻著她。
即便雙目無法視物,她卻能感覺得他的難過和心疼。
他吻得小心翼翼,溫熱的唇舌帶著輕輕顫抖,唇齒交纏間,還帶著陌生的濕意和鹹澀。
她的睫毛掃過他掌心肌膚,腦海中空空蕩蕩,一切纏繞的雜念彷彿都被他輕柔地拂去。
剩下的,只有他熾烈的心跳聲,和纏綿繾綣的吻。
他輕柔地親吻著她的面頰,又慢慢落到耳後,輕輕吸吮著她的耳垂,再遊移到脖頸,慢慢往下,無比認真地吻過她的肩膀和鎖骨。
許溪被捂著眼睛,被迫仰起脖子,難耐地呼吸。
就在她最後一絲理智即將抽離之際,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脖頸間傳來。
“小溪,我愛你。不管你有多少傷疤,我都不在意。我愛的不僅僅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心,你整個人。所以,請對我多一點信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