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投其所好,讓她幫忙講題。
而她也終於放鬆下來,兩個人這才慢慢成為了朋友。
這期間,那個小混混經常帶著一群人來學校找他的麻煩。
而他也總是一個人,扛著一根棒球棍,和對方打得頭破血流。
最嚴重的一次,許溪找到他時,他正滿臉是血地坐在衚衕口,身上又痛又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當時就嚇哭了,聲音哽咽地問他:“傅斯寒,你流了好多血,你會不會死啊?”
他滿眼的戾氣在看到她流淚的一瞬間,頓時消散,安慰她道:
“別哭,這都是別人的血。”
她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一顆一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他心疼地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手上的血漬卻把她的小臉弄得更髒。
他有些懊惱,卻聽她又問:“那你有受傷嗎?”
“嗯,肚子被劃了一刀。”
她看著他捂著小腹,指間滲出血珠,淚水模糊了眼睛。
他死活不去醫院,只在路邊小診所包紮了一下,後來換藥什麼的,都是許溪幫他。
每當看到她小心翼翼又羞紅的表情時,他總是想:劃這一刀,也挺值得。
再後來,他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那個女生們口中的校草,宋易安。
他第一次感受到嫉妒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有了想要爭奪的物件。
他想把許溪從對方手中搶過來。
可他最後還是輸了。
那時他才慢慢意識到: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理所當然地得到。
哪怕你再努力,再真心,也終究得不到善終。
他也是第一次體會到身心煎熬的感覺。
整個人像被丟進烈火油鍋之中,燒得皮開肉綻,血液沸騰,靈魂為之戰慄,可卻無處可逃。
直到那天的暴雨,徹底將他澆醒了。
她那天始終沒有出現,而他就在和她約定的地點,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次日天明,他才冒雨去宋家找她。
卻看到宋易安撐著一把傘走出來,又將大半雨傘全部遮在她頭頂。
她朝他明媚一笑,是他從未見過的快樂與溫柔……
傅斯寒即便在睡夢中依舊眉心輕擰,睡得很不安穩。
期間,許溪帶醫生來過,診脈之後說,他應該是前幾日吹風受涼,引起的風寒感冒,這兩天又太過勞累,沒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