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是他的,她只屬於自己,她不能跟任何人走!
許溪盯著宋易安那雙陰沉扭曲的眸子,心中一顫。
她好像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宋易安了。
還是很早的時候,他被宋家人欺負折磨,像一頭落入陷阱、被尖銳竹竿戳得鮮血淋漓的野獸,目光中滿是憎恨和不甘。
後來,他親手掰斷了那些惡魔的翅膀,一點點爬到宋家的頂點。
那樣的眼神才逐漸消失。
這些年,他一直用溫和的表象包裹自身,在外界看來,他是最矜貴優雅的上位者。
可只有她還記得,這個男人的身體裡,究竟住著怎樣一個睚眥必報的少年。
許溪心裡忽然有些亂,下意識想要退縮。
可手腕上傳來的強大力道,卻又那樣熟悉,提醒她逃避無用。
鬼使神差的,她竟在這一刻想起了傅斯寒之前對她說過的話:
“你現在足夠強大,完全可以掙脫的。”
心跳忽然改變了節奏,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一樣,許溪再次出聲,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堅定。
“宋易安,我勸你放手。”
宋易安冷聲:“許溪,別逼我了,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我……”
不等他說完,許溪側身而上,另一隻手直接鎖住宋易安的胳膊,靈巧的身體一轉,抵住他的胸腔用力,居然一個過肩摔,將宋易安摔了出去!
變故發生得太快,球場上很多人都沒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宋易安就那樣直挺挺地躺在了草地上。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發出聲音。
許溪急促的呼吸,一顆心跳得雜亂,半晌才調整好呼吸頻率。
反觀宋易安,他好像被摔蒙了,眼神直盯著頭頂藍天,眼底的陰霾居然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和迷茫。
許溪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眼中情緒翻湧,可聲音卻已經恢複了平靜。
“宋易安,這就是我的答案。”
“別再挑戰我的耐心。”
說罷大步流星地朝球場那些人走去。
宋易安就那樣直挺挺地躺著,心口像是被人砸開了一個大洞。
有冷冽的風呼呼地吹了進去,透徹心扉的涼。
深埋在心底的那些陰暗和扭曲,竟被這陣風吹得無處遁形。
後背的鈍痛讓他慢慢清醒過來,眼中霎時濕潤溫熱。
可陽光太過刺眼,晃得他眼眶發酸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