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是傅斯寒站在她課桌旁,彎著腰對她說:“許溪同學,要不要和我出去玩?我發現一個好地方。”
一會兒是宋易安冷著臉對她說:“我們以後保持一點距離,我不想成為別人無聊打趣的物件。”
一會兒是她對傅斯寒生氣地喊道:“考第一有什麼了不起!傅斯寒,你明明學習很好,為什麼還偏要浪費我的時間讓我教你?就是想和宋易安較勁兒是嗎?所以利用我是嗎?現在你如願了!我們兩個都不如你!你開心了嗎!我討厭你!”
那是生平第一次,她對除了宋易安之外的人發脾氣。
而那個對旁人冷漠,獨獨對她話多的少年,就那樣僵硬地站在那裡,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轉淡,最後消失不見。
零零碎碎的夢境重疊在一起,幾乎拼成了一個完整的青春。
許溪醒來時發覺眼睛有些酸澀,抬手一抹,竟還有淚痕。
心情莫名的有些灰暗。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爬了起來。
手機開機,未接來電提醒中,那個陌生號碼後來又打了一通電話。
可能是知道她關機了,就沒再打過來,資訊也沒有發。
倒是和他之前的歇斯底裡截然相反。
可許溪卻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時間不早了,她起身去浴室洗漱,又換上了套裝。
出來時微信響了一聲。
許溪拿起手機一瞧,是傅斯寒發來的訊息。
【一起吃早飯?】
她忽然想起,傅斯寒昨晚也住在這家酒店。
可看了一眼時間,有些晚了,便給他回了條訊息:
【不吃了,上班來不及了。】
隨後拿過外套披上,又拎起小包走了出去。
哪知她剛走出房間,就瞧見隔壁房門開啟,傅斯寒也邁步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和昨天不同款式的西裝,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頭發也像是精心打理過,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那雙狹長黑潤的眼眸和許溪對上,瞬間便多了幾分溫軟,嗓音亦是帶著一貫的笑意: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