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轉頭看向傅斯寒,語氣很輕地說了句:“宋易安不太對勁。”
傅斯寒挑眉。
他其實很不願意聽到這個名字,但許溪難得和他主動說話,說什麼他都想聽。
許溪也沒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分析:
“他從不參加這種聚會,更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面。”許溪看向傅斯寒,目光平靜。
“池遠家裡是做物流生意的,近兩年發展迅速。我覺得,宋易安主動參加他的生日,肯定是想和他尋求合作。”
說到這兒,許溪頓了頓,像是在思索什麼。
“廣泰這兩年一直在模仿fx的發展方向,想要開闢更多盈利渠道。但兩家實力相差還是挺多的,這就需要向外尋找合作夥伴。如今他對物流動了心思,應該是有了新的打算……”
傅斯寒見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心裡又酸澀,又感嘆。
酸澀的是,她之所以這麼瞭解宋易安,就是因為從小到大的相知相伴與相守。
這十餘年的時光,沉澱太久,憑任何人都很難超越。
宋易安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甚至連他的思考方式,恐怕她都瞭如指掌。
感嘆的卻是,把這樣一個知己放在身邊,確實可以成為最信賴的夥伴;可兩人若成了對立面,那想想也實在是挺可怕的。
“原來你一直在思考這個?”傅斯寒倒是有些詫異,還以為許溪一直不聲不響的,是在傷感春秋呢。
“那不然呢?”許溪輕輕吸了一口氣,眉目平靜:
“難道要一直沉湎於悲傷失望之中嗎?”
她側目而視,一針見血地反問:
“你邀請我來fx,不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嗎?”
傅斯寒目光困惑,卻聽許溪平靜又理智地剖析:
“fx在海城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廣泰航空。而我又是最瞭解宋易安、最瞭解廣泰的那個人。你想爭取我過來,無可厚非,不過是為了加速搞垮對手罷了。”
就和宋太太一樣。
可後半句話,許溪卻沒說出來。
她不想再把宋家那些骯髒事擺到臺面上,也不想再與宋家有任何瓜葛。
傅斯寒靜靜望著她冷靜的眉眼,眼底的光似乎都黯淡了幾分。
他勾了勾唇,嗓音溫軟又有耐心:“你說的這些確實是事實,可有一點你卻說錯了。”
許溪不解地與他對視,卻見傅斯寒單手托腮,眉眼彎彎的好像是隻狐貍。
“我邀請你來,只是因為想要你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