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質平平……
仁至義盡……
外人……
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詞語在心尖上爆炸,頃刻間炸得心髒一片狼藉。
許溪眼眶慢慢酸澀,一股無法壓制的痛意席捲而來。
從小到大,她遭受了宋家人的無數白眼兒,也聽過許多人這樣嘲諷她。
有時候說的話甚至更難聽。
宋夫人心裡不痛快時,還會用鞭子使勁兒抽她。
一鞭一鞭,找準了位置往同一個地兒抽。
可她都沒有現在這麼疼,這麼難受。
四肢失去了力量,心髒彷彿炸開了一樣。
一片一片,破碎崩塌。
還有那句“她的身份,還配不上我。”
更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搗在她的心上。
原來在他心裡,她只是個卑微的園丁女兒,根本配不上他宋氏總裁的身份!
許溪牙齒緊咬著下唇,整個人抑制不住地顫抖。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她根本不信這些話是從宋易安嘴裡說出來的!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涼薄無情的話來?
他們明明是相依為命的兩根倔強樹藤。
這十多年來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從彼此身上汲取營養,尋求安慰。
他們只差那一紙合約。
便可以名正言順地融為一體。
可他現在為何狠心用利刃切斷那稚嫩的根莖?
甚至還妄圖一把火將她燒個幹淨!
許溪鼻子發堵,喘不過氣來。
她輕輕張開嘴,艱難地喘息著,像一條岸邊擱淺的魚。
陷入泥濘的沼澤,滿身纏繞著汙濁水草,偏偏還要狼狽倉皇地維持最後的尊嚴。
正當這時,一旁經過的秘書隨口問道:
“溪姐,你怎麼不進去呀?總裁不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