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逸與她耳鬢廝磨,語氣和下面隔著衣褲抵住她的東西一樣滾燙而堅硬,“你盡可以試試看。”
說完,他不再理會她見縫插針地玩火,緊緊擁著她,就要往床邊去。
“等下等下,萬一你傳染給我了怎麼辦?”孟臾後仰上半身,在他懷中不斷地小幅度掙動著,為難道:“我不能生病的,明天還答應了啟冬哥要陪他去見客戶的。”
說的是實話,但實話有時候不好聽。
“你……”謝鶴逸終於停下來,攬著她的腰強行將人攏回來,捏住她薄薄的臉頰肉重重擰了下,咬牙切齒道:“存心的是吧,氣死我拉倒……”
任誰在這種時候被反複打斷節奏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何況謝鶴逸這種性子,能忍住沒發作實屬出乎意料。
孟臾顧不上被擰得發麻的側臉,無聲笑笑,點評:“謝鶴逸,你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她明顯是在惡作劇,卻不再明著唱反調,而是換了一種更高明的方式,試圖四兩撥千斤,用開玩笑的口吻與他宣戰。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象出來有多麼狡黠和得意,以往他根本不會給她說這些廢話的機會。
明明看起來像只被圈養的小白兔,扒開皮竟然是深諳叢林法則的小狼崽。意外嗎?這些手段都是跟誰學的?師承何處?
她是你親手養大的,言傳身教,上行下效。
種因得果,各自有報。
思及此,謝鶴逸只覺渾身像被火灼過,每個細胞都在燃燒,他要燒死了,整個人都要被燒成飛灰,化為灰燼。真想把她拖進情慾的漩渦,反複蹂躪摧殘,狠狠弄哭她,可這樣一來,不是更顯得他狹隘和輸不起?
他低下頭與她臉貼著臉,語氣低柔,“乖寶寶,離開我這麼久,你……的身體難道一點都不想我嗎?”
孟臾盡全力維持語調平穩,雲淡風輕道:“有些東西,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我早就忘幹淨了。”
謝鶴逸手靈巧探進她股間,隔著一層布料都能覺出那裡的潮熱來,他臉上笑意更深,輕聲問:“是嗎?”
生理反應是無法騙人的,就算孟臾嘴上再硬,表現得多麼無動於衷,被他拆穿也難免會難堪。她捉住他的手腕,用盡全力想推離出去,但他的力氣太大了,鋼筋鐵臂一樣,牢牢的固定在那裡。
他俯首,極盡溫柔地吻她的鼻尖,低聲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孟臾,你拱的火,得負責滅。”
細究起來,他這話倒也沒錯,孟臾將臉埋在她的頸間,講條件,“先說好,做歸做,不代表能改變任何東西,你不是我的誰,就像……我從來都不是你的誰。”
她時刻掛在嘴邊的劃清界限終於徹底惹到了謝鶴逸,他將她帶了幾步,壓在床邊——大約是視線不好,加之不是他所熟悉的環境,孟臾很清晰地聽到過程中,謝鶴逸的身體某處碰撞到桌角的聲音,可他好像無所覺,也根本不在意,只是急不可耐地、瘋狂地吻著她。
不同於剛才溫存而有分寸的吻,像是天地間轟然降臨一場摧枯拉朽的暴雨,他們互相吮吻舔舐過彼此每一寸肌膚,她不想再輸,氣勢洶洶地纏上去,粗重的喘息聲、綿延的呻吟聲、口水的痴纏聲,拉開了一場最原始的男女之戰,野性的,對抗的,咄咄逼人的。
拆套子時,孟臾依然不準謝鶴逸開燈,“老人家睡得很輕的,萬一看我沒關燈過來怎麼辦?”
謝鶴逸沒堅持,但不知為何,動作明顯很別扭。
孟臾故意問:“怎麼這麼生疏啊,這幾個月……沒找別人?”
謝鶴逸本就心煩得厲害,此刻竟然被她激得顯而易見地有些情緒失控。
他的語氣差到極點:“再胡說,操死你。”
孟臾立刻暴躁回嗆,“死了拉倒,反正活著也沒意思。”
謝鶴逸不再呵斥她閉嘴,而是默不作聲地湊近,拎著她跪趴在床頭,用絕對壓制的姿態直接從後面抵了進去,被貫穿的那一刻,像是被火山口的巖漿澆灌,前所未有的灼熱和滾燙將她填滿,孟臾閉上眼,咬著唇壓抑住了溢位口的吟叫。
快感和瀕死的窒息感如此強烈,孟臾不由得呈現蜷縮的姿勢抵禦。
謝鶴逸見她後背整個弓了起來,以為可能是不小心把她弄疼了,低聲問:“還好嗎?”
孟臾側眸看他,嘲弄地輕笑:“二公子這就不行了?我早說過,發燒會影響狀態。”
這次,謝鶴逸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撞擊力度一次比一次強,一次比一次深,孟臾知道他沒安好心,他要駕馭她,要她投降,要她的慾望赤裸裸袒露出來,要她隱藏在心底的對他的渴望無所遁形。
正常人都無法對抗本能,好比咳嗽,好比慾望,她亦是如此。
孟臾在一陣螺旋式上升的快感中高潮,肉體得到了久違的巨大滿足。這不同於以往被動的服從與承受,在心理上,更像是主動地遵循了本心與生理需求。
結束後,謝鶴逸還嫌不夠,正面又來一次。
大約是因為發著燒,加上暴烈的情事刺激,他的額頭一層薄汗,鬢角濡濕,連眉睫都是水光淋漓的,眸光更像是蒙著一層霧氣。
鬼使神差地,孟臾突然抬起手,輕輕摸了下他低垂的薄薄的眼皮,問:“謝鶴逸,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