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當伴娘
孟臾手抵在他胸前,十分輕盈地從窗臺跳下來,然後推著他轉身,將其抵在雕花窗邊的牆壁處,她踮起腳,眼睛一瞬不轉,與他對視。
她這一系列的動作太出乎意料又太行雲流水,像是提前在心裡演練過無數次似的。真是孽障,面兒上看起來乖巧老實得很,心裡竟然一直盤算著要佔他上風,短暫的愣神過後,謝鶴逸薄薄的眼皮垂下來,冷聲問:“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他沒有笑,但是她能看出他眉眼間掩飾不住的清淺笑意。
孟臾卻絲毫沒有矯飾,她把手掌抬高撐在他身側的牆壁,將足尖盡全力繃直,唇湊到他耳邊輕輕呼吸吹氣,聲音低到近乎迷濛,“哥哥,好哥哥……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你就讓我一次,好不好?”
謝鶴逸不作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孟臾再接再厲,溫熱的舌凝出的滑膩的吻,在他的頸肩遊走,幾番動作之間,她的白襯衫已經半褪,乳白的肌膚呼之欲出,謝鶴逸原本毫無波瀾的喘息漸漸失去穩定的節奏。她的一隻手按在他的心口,好讓自己能直觀感受到他胸膛起伏變化的頻率。
一聲聲的低吟中,孟臾的眼神與他低垂的視線對撞。
她明媚、通透、俏皮,眼裡有一片荒蕪也有萬千世界。
像是他的佛。
——她在誘惑他。不是以往小心翼翼的討好,而是有所圖謀的誘惑。
謝鶴逸喉結滾動兩下,被孟臾緊緊吮吻著咬住,但沒有用力,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捨,她尚存理智時總是能自控的,這點也同樣源於他的性格底色。他的喉結就這樣被她的唇舌緊緊含著,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口腔內吞嚥的濕熱,赤裸裸的慾望清晰在他眸中映出,下身在她挑逗下生理性的賁張已經抵在她胸腹。
罷了,縱容她這一回也無妨。
謝鶴逸低下臉去吻她,她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他們像連體嬰一樣抱著褪去身上所有礙事的衣物。
孟臾得逞地看著謝鶴逸躺倒靠在枕間,她跪趴在床上,居高臨下的俯視他。這個角度很新奇,他整個人都一覽無餘。孟臾心跳飛快,久違地避過眼去,複又後悔,為什麼要羞恥?飲食男女,這是多麼正常的事。
但只是一瞬的露怯,就被謝鶴逸調笑,“就這麼點兒本事嗎,膽子這麼快就用光了?”
他見孟臾有些無從下手的樣子,挑挑眉心,促狹問:“會嗎?”
像是怕他反悔改主意,孟臾立刻說:“會!”
謝鶴逸的目光掃過去,沉聲道:“坐上來。”
孟臾往前膝行兩步,目測了下,卻一下子沒找到準頭,謝鶴逸饒有興致地旁觀著,既不幫忙,也不催促。
在孟臾的設想中,就算不像他那樣遊刃有餘,也至少是不緊不慢地推動,此刻卻被他瞧得窘迫地要死,一邊想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邊硬著頭皮繼續,她抖著手,哆哆嗦嗦扶了下。因為重力的原因進的更深,孟臾立刻被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攫住。
她跨坐在他身上,窄瘦腰線繃得筆直,腦袋後仰,眸光定在天花板某處,任由自己沉淪慾海起起伏伏。
謝鶴逸短促一笑,性格使然,他從不喜歡妥協,更不允許自己被任何人駕馭。
生意場上,即便有時不得不低頭,也不妨礙把對方變成一條為他忠心辦事的狗,但此刻,這種被主宰的感覺,意外還不錯。
看得出來,孟臾前所未有的專心致志,沉浸其中,將他絞著,纏著,咬著,恨不得要與他融化,直至溶為一體,毫不費力就到了平時難以企及的深度。
他嘗試著繼續往更深的地方探索,孟臾極力後仰著纖修脖頸,原本半紮的高馬尾變得淩亂不堪,垂落的發梢反複掃過她裸露光潔的脊背,謝鶴逸眼前對著她兩團抖動的雪峰,和微張的檀口,怎麼可以這麼迷人?怎麼能夠這樣迷人?
這是轟轟烈烈的一場火,她幾乎要將他燒為灰燼。
漫長而強烈的快感,同樣讓孟臾覺得渾身每個細胞都在燃燒,自己好似墜進了一盞光怪陸離的酒,她暈陶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卻看不清,什麼都模糊不清,只有謝鶴逸撐在她後腰窩固定的手掌,這點細若遊絲的溫柔,清晰得像是她在漫無邊際的慾海中,抓住的唯一一塊悠悠蕩蕩的浮板。
時間太長了,彷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長,他在她身體裡迸發的那刻,孟臾潰不成軍地趴下去,伏在他身上,放任自己徜徉在最後輕靈舒緩的餘韻中。
天色暗下來,從黃昏日暮到夜色四合。
明明已經結束,孟臾卻彷彿還有些沉醉其中,難掩得意的樣子。
偏偏他拿她沒什麼辦法,心下不免再默嘆一聲,真是孽障。
小孽障卻還一點無所覺,騎在他身上,一板一眼地宣佈:“我覺得這樣很好,我喜歡,以後我還要……”
話音未落,眼前便天旋地轉,孟臾驚呼一聲,被謝鶴逸輕巧翻身壓下,這種情形下,他的手臂還沒忘環過她的後頸支撐,讓其左肩的傷處在床邊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