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了,王五也說了幾句,來回還是那些話。
但是離開他們的房間,陳黎和謝堯並不像剛才在屋裡那麼相信他們的樣子。
謝堯:“鄭耀的死有隱情。”
這是種直覺,也是經驗。
兩個沒成年的高中生不比犯案老手,一些細節的情緒根本無法掩藏。
比如張三在說時王五腳底不安地蹭來蹭去,而王五說時,張三又時不時地斜眼偷看他。
陳黎嘆息,“誒,如果是醉酒落河,那就是鄭耀倒黴,如果不是,那他更倒黴,千難萬難地熬過三年,希望就在眼前卻破滅了。”
“一群小畜生。”
金烏西落時,他們從縣一中返回。
今天已經來不及,晚上他們要片刻不離地跟著張三和王五,防止異靈襲擊,保護他們安全,去鄭耀家家訪、查舊檔案的事只能放到明天再做。
晚上陳黎負責值守上半夜。
洗過澡靠在床邊,她想起一天都沒跟江鶴逸聯系過,便給他撥了一個影片電話過去。
等了好一會兒,影片都無人接通,最後自動結束通話了。
可能是手機不在身邊。
於是陳黎繼續看自己的書,一本1.5厘米厚的書已經快要翻到末頁。
不知道能不能在看完這本書之前完成這次的任務。
看了幾頁,手機介面亮起影片邀請。
陳黎把金葉書簽夾進書頁中,笑著點了一下綠色按鍵。
江鶴逸:“我剛剛在洗澡,手機沒帶進浴室。”
挺明顯的,黑色短發還處於半濕的狀態,大概只用幹毛巾擦了一下,還沒吹。
他的膚色偏白,此時面頰上泛著一層水光。
跟陳黎猜的差不多。
她說道:“嗯,你們的任務有新的進展嗎?”
“有”,江鶴逸不急不緩地跟她說起來,陳黎聽的津津有味。
共享詳細的調查發現,不僅能互相增加經驗,還能集思廣益出謀劃策。
江鶴逸和薛以晴的任務面對的是一個能打造幻境,還會變形的異靈。
絕大多數人心裡都有珍愛的人,可能是家人、好友、愛人,異靈變成這些人的樣子,能迷惑對方做出反常的舉動。
好的方面是,這個異靈只想戲耍人類,不想傷人性命。
所以他們不是很急,可以從容不迫地探究案件。
說了遍自己的任務,江鶴逸反問,“你們那裡怎麼樣?昨天你說那幾個男高中生又壞又蠢,家長也逆天,是不是沒什麼幫助?”
“張三和王五給的名單還是有用的……”
陳黎的聲音有些悵然。
組織好思緒後,她輕輕說道:“今天我和謝堯發現一個新的人物被牽連出來,而他倆昨天都存心隱瞞了下來。”
“這個叫鄭耀的小孩很令人惋惜,一直被人霸淩,還能考出全縣第一的中考成績,又體貼大人尊敬老師友愛同學……他死的時候才15歲。”
“不過我發現有一點奇怪,我讓張三寫他欺負過的人,他卻把沒有欺負過的趙六寫了上去,偏巧趙六跟他做過好幾年的同班同學,鄭耀的事就是趙六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