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司景深的關系都在國外,即便他再有本事,可在國內的人脈和資源有限。
而季宴川在海市的權利很大,根基深厚,說話做事更有力度。
喬汐低著頭在猶豫,緊緊咬著下唇,殷紅的唇瓣都被咬出了深深的痕跡,想到唐月時眼睛又有要濕潤的趨勢。
終於,她鼓起勇氣抬頭湊在季宴川面前輕聲說:“我想要喬明景去死。”
這句話從喬汐幹裂的唇間擠出時,她的嘴唇有些破裂,帶著血腥氣。
季宴川微微一怔,沒想到喬汐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不象平常的喬汐。
他看著喬汐,她又把腦袋低下去,肩膀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指關節都泛了白。
季宴川能理解喬汐此刻的心情,唐月是她的摯友,此刻又躺在病床上生死未蔔。
而傷害唐月的人是喬明景,喬汐和喬明景的恩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這次更無疑是在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劃了一刀。
但喬明景所做之事雖說惡劣至極,可依法律定罪,確實罪不至死,頂多也就是多關幾年。
季宴川看著喬汐難過的樣子覺得很不好受,片刻後,他目光堅定地落在喬汐的頭頂,語氣誠懇:“他犯的罪其實罪不至死,但是……”
“但是什麼?”
喬汐抬頭紅腫著眼睛看向季宴川,彷彿看見了最後一絲希望,她也知道,讓喬明景死是不可能的,現在都是法治社會。
“但在監獄裡……”季宴川向前一步,皮鞋尖幾乎碰到喬汐的高跟鞋,“我有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他說這話時,眼睛盯著喬汐身後的司景深。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濺起無形的火花。
就在這時,病床邊的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
喬汐像觸電般彈起來,食盒翻倒在長椅上,米粥順著椅面滴落在地面。
她撲向病房門的動作太急,被自己絆了個趔趄——季宴川和司景深同時伸手去扶。
三人的影子在病房門的磨砂玻璃上扭曲成一團。
幾人的腳底碾過地上那灘漸漸冷卻的粥,留下幾道黏膩的痕跡。
病房裡,鎮定劑的藥效如潮水般漸漸退去,唐月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布滿血絲,眼神空洞無助。
病房裡慘白的燈光在唐月睜眼的瞬間刺入她的瞳孔,閃得她眼前一白什麼都看不清。
但害怕的本能讓她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像一條擱淺的魚突然被扔回海裡,大口喘息著。
監測儀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心電圖線條瘋狂跳動,刺激了本來就不穩定的唐月。
她下意識地將身上連線的各項監測儀器一股腦兒全都拔了下來。
扯動的瞬間,電線在空中胡亂飛舞,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不要……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