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複撫摸著這個離婚證,彷彿在感受著它的真實程度。
這個她等待了許久的東西,今天終於實實在在地來到了她的手中,成為了她新生的開始。
這時,季宴川站在喬汐的對面,他的嘴唇微微上揚,卻勾勒不出一絲笑意,反而透著一種深深的挖苦。
他冷冷地說道:“恭喜你,終於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了。”
那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回蕩,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刺痛。
喬汐聽出了季宴川的挖苦,她微微仰起頭,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那笑容中沒有一絲溫暖,只是為了應對眼前的尷尬局面。
她沒有回答,只是把離婚證小心翼翼地放在包裡,然後輕輕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就在喬汐剛走了一步的時候,她的手腕突然被季宴川緊緊地扣住。
那手勁之大,讓喬汐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起走,我送你。”季宴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喬汐用力地掙脫了一下,目光直視著季宴川,冷冷地說道:“謝謝,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既然離婚了,就沒有再一起回去的必要,她不想和季宴川再有任何的糾纏。
這三年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像是一場噩夢,她只想盡快地擺脫。
但季宴川卻沒有鬆手的意思,他目光倔強地看著喬汐,眼中有微弱的光芒在閃爍,彷彿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捨。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透著一種執著:“有始有終,這也是最後一次了,我沒有想怎麼樣,只是想送你回去。”
喬汐看著季宴川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她緩緩地垂下手,最終還是同意了和他一起去停車場。
今天沒有司機,季宴川是自己開車來的。
兩人來到停車場,季宴川開啟副駕駛的門,喬汐微微彎腰上了車。
她的動作優雅而自然,卻帶著一絲疏離和冷漠,避開了和季宴川的觸碰。
坐上車後,喬汐默默地繫上了安全帶,目光望向駕駛室窗外,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與她無關。
季宴川看著喬汐坐好後,才關上車門,然後繞過車前,上了車。
隨著季宴川手中安全帶卡扣“咔”的一聲聲響。
像是給這沉默的氛圍添上了一抹沉重的音符,車裡頓時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盛夏已經過去,剛剛入秋的天氣有些微涼。
車裡沒有開暖氣,喬汐感到一絲寒意,她下意識地雙手環抱在胸前,試圖聚集一些溫暖。
季宴川似乎察覺到了喬汐的不適,他脫下外套遞給喬汐,但是喬汐沒有接。
隨後季宴川收回了胳膊,他按動車內的空調按鈕,動了動手指調高了車內的溫度。
隨著氣溫的升高,喬汐那有些緊繃的身子慢慢舒緩下來。
然而,她的內心卻依舊無法平靜。
季宴川握著方向盤,久久沒有發動車子。
他的目光卻時不時地看向餘光裡的喬汐,那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眷戀,也有自責。
他轉過頭,目光直直地看著喬汐,喉結上下滾動,似乎在努力尋找著合適的詞語。
良久,他終於開口說道:“臥室裡那些珠寶和高定,你還是帶走吧,以後你應該還有機會穿,要不今天就回去……”
季宴川的話還沒說完,喬汐就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
她的語氣平靜而堅決:“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