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挽回我們的婚姻。”
季宴川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卻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喬汐突然笑了,那笑聲比哭還難聽。
她緩緩站起身,浴袍下擺沾滿了水漬,沉甸甸地垂著。
她的目光掃過遠處滿地的檔案,又回到季宴川臉上,眼神冰冷得可怕。
”用變態的手段操控人的方式?”
她輕聲問,”季宴川,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心。”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季宴川的心髒。
他想辯解,卻發現所有語言都如此蒼白。
雨聲越來越大,淹沒了兩人之間最後的喘息。
喬汐的臉上,已經都是淚水。
真的太癲狂了,太讓人顛覆三觀了。
喬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像臥室走去,剛走了幾步,她的身體緩緩滑落,像一片枯葉般無聲地墜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季宴川沖上前去,顫抖的手指撫上她蒼白的臉頰,那裡已經沒有了溫度,只有一層細密的冷汗。
”喬汐!”
季宴川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張,在空曠的臥室裡回蕩。
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雨夜。
醫護人員匆忙的身影在別墅裡穿梭,刺眼的急救燈將喬汐的臉映得更加慘白。
季宴川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給喬汐戴上氧氣面罩,那透明的塑膠罩上很快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醫院的走廊永遠散發著消毒水的氣味,季宴川坐在長椅上,雙手抱頭,昂貴的西裝外套皺成一團。
醫生走出病房時,他猛地站起身,卻在聽到診斷結果時如遭雷擊。
”抑鬱症伴隨軀體化症狀...”
醫生的聲音冷靜而專業,”患者對特定刺激有強烈排斥反應,建議暫時隔離誘因環境。”
季宴川的拳頭狠狠砸向牆壁,指關節滲出血絲。
他成了喬汐的”誘因”,這個認知比任何懲罰都更殘忍。
林姨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季宴川頹然地靠在牆邊,向來一絲不茍的頭發淩亂地散在額前,眼中布滿血絲。
”造孽啊...”
林姨抹著眼淚走進病房。
清晨,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在喬汐臉上投下斑駁的條紋,襯得她更加脆弱。
病床上的喬汐安靜得像個瓷娃娃,透明的輸液管連線著她纖細的手腕,青色的血管在蒼白面板下清晰可見。
唐月推開病房門時,手中的花束差點掉落在地。
她記憶裡那個明媚動人的喬汐,如今瘦得幾乎脫了形,鎖骨在病號服下凸起尖銳的弧度。
”季宴川你這個王八蛋!”
唐月轉身怒吼,聲音在走廊上回蕩。
季宴川站在門口,沒有反駁。
他的襯衫皺巴巴的,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但當他想靠近病床時,喬汐的身體立刻開始劇烈顫抖,監護儀上的數字瘋狂跳動。
”出去!”
唐月護在床前,像只發怒的小獸,”你沒看見她多討厭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