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汐猛地睜開眼睛,瞳孔劇烈收縮。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季宴川的話像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她真的被軟禁了。
房門關上的聲音很輕,卻在喬汐耳中無限放大。
她抬頭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直到視線模糊。
床頭的面條徹底涼透,面湯上面飄著的油花凝結成白色的斑點。
…………
這幾日的別墅格外安靜。
喬汐整日待在二樓臥室,厚重的窗簾半掩著,只留一道縫隙透進陽光。
她坐在靠窗的檀木桌前,纖細的手指握著繪圖筆,在雪白的紙上勾勒出流暢的線條。
陽光透過紗簾,在她專注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隨著繪圖的動作輕輕顫動。
桌面上散落著各色寶石的樣本,鴿血紅的紅寶石、矢車菊藍的藍寶石,還有幾顆未切割的鑽石原石,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這些都是顧盈溪給她快遞郵寄來的。
“太太,該喝藥了。”
張媽輕輕叩門,端著一碗黑褐色的湯藥走進來。
喬汐頭也不抬,左手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苦澀的藥汁順著喉嚨滑下,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
空碗放回託盤時,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
“先生早上走的時候說今晚要回來吃飯。”張媽小心翼翼地說。
喬汐手中的筆尖微微一頓,在紙上留下一個突兀的墨點。
她知道張媽是什麼意思,一般季宴川回來吃完飯,喬汐都會去廚房主動做幾道季宴川愛吃的菜。
不管季宴川吃多少,喬汐都樂此不疲。
但是此刻,喬汐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繼續專注於面前的圖紙,那是一枚蝴蝶造型的胸針設計,翅膀部分用藍寶石拼出漸變的色彩。
然後也不再看張媽,也不和張媽繼續說話。
張媽欲言又止地站了一會兒,最終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季宴川接到張媽彙報時,正在會議室裡聽專案彙報。
手機螢幕亮起,顯示著“家中”兩個字。
季宴川對著開會的高管擺了擺手,高管們很識趣的從會議室退了出去。
他劃開訊息,看到張媽發來的照片,喬汐安靜地坐在窗邊畫圖,陽光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
下面有張媽發的文字:太太已經按時把藥喝了。
季宴川把電話打到家裡,是張媽接的。
“太太今天有什麼情緒嗎?有想離開的別墅嗎?”
“沒有,太太喝完過藥以後,忙了一會就睡去了,基本都沒有怎麼下樓,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樓上。”
季宴川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他很滿意。
他以為喬汐終於聽話了,以為那些設計稿只是為了珠寶大賽準備的。
他不知道的是,喬汐每天完成的設計圖,都會透過電子郵件發給顧盈溪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