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川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沈景澤側身越過季宴川,站在喬汐面前,給喬汐披了一件外套。
他看到沈景澤輕輕將手搭在喬汐肩上,那個動作如此自然,彷彿已經做過千百次。
而喬汐,那個曾經只對他展露笑顏的喬汐,此刻正用看仇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三年......”
喬汐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像個乞丐一樣,乞討你施捨的那一點點感情......”
一滴淚落在她手背上,濺開細小的水花。
季宴川的心像是被這滴淚燙傷了,疼得他幾乎站不穩。
這也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心痛,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
”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
喬汐抬起淚眼,問出了最後一句,”一個可以隨意羞辱的玩物嗎?”
病房裡安靜得可怕,連幾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以聽見。
季宴川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喬汐失望的搖了搖頭,用力轉動輪椅,轉身離開。
沈景澤想和季宴川說點什麼,但是他的嘴角動了動,什麼話都沒有說,然後轉身就追喬汐。
季宴川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突然意識到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喬汐用盡全力推動輪椅,金屬輪轂在走廊地磚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她的動作笨拙而急促,幾次差點撞到牆邊擺放的醫療推車。
沈景澤快步追上,修長的手指穩穩握住輪椅把手,聲音低沉而剋制:”讓我來。”
走廊盡頭的窗戶投下一片刺目的陽光,喬汐蒼白的側臉在光影中近乎透明。
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隨著輪椅的移動在空氣中劃出細碎的閃光。
病房門口,張媽急得直跺腳:”先生你昨晚為什麼不接電話啊!”
她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上回蕩,”昨晚太太疼得死去活來,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
季宴川站在原地,彷彿被釘在了原地。
”先生,你怎麼了?”
張媽見季宴川沒反應,忍不住提高音量,”您不去追太太嗎?”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走廊盡頭,沈景澤的背影已經推著喬汐轉過了拐角。
季宴川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剛要邁步,蘇秘書卻急匆匆地從電梯間朝著他跑來。
”季總!姜小姐又室顫了!醫生說要立即手術!”
這句話像一道無形的枷鎖,瞬間將季宴川釘在原地。
他再一次被姜小小纏住了,根本就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