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過去。
梁景之的眼睛徹底看不見了。
姜喃也熬到了極限,雙眼紅得嗜血。
“前面十米處,白雪形成了天然地擋風牆,我們休息一會兒。”
姜喃從梁景之的背上慢慢滑下來,坐在了地上。
然後開始按摩腿部。
原本受傷的腿已經凍得發紫,傷口越發的可怕。
她熟練地從衣服上扯下一塊不規則的布條,然後用力勒緊。
衣服破破爛爛的,防風性越來越差。
姜喃縮了縮身子。
梁景之靠得很緊,感受到她顫抖的身子。
將外套脫下來,罩在了姜喃的身上。
“不用,我還扛得住。”姜喃聲音有些低。
她不習慣接受別人突如其來的善意。
“活著最重要,用不著逞強。”梁景之道。
是啊。
活著重要。
姜喃笑了聲,忽然用手撐著了地面,往梁景之那邊挪了挪,將沖鋒衣罩在了兩個人的身上,“一起活著。”
天越來越寒。
姜喃幾乎是縮在了梁景之的身上,男人的胸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溫度,像是冬日裡的曙光,發亮發燙。
“還看得見嗎?”梁景之問。
姜喃的視線已經非常模糊了。
但是在絕望面前,希望比什麼都重要。
姜喃點頭,篤定,“當然看得見。”
梁景之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然後緩緩摘下了面具,露出了英俊的臉龐,極甚的容顏,嘴唇略微泛白,清冷淡漠。
“看到了嗎?”
要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