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陽臺的門被從姜喃開啟。
梁景之聽到動靜，轉頭看過去，看著她身上穿著的單薄的睡衣，皺了下眉頭。
男人拉著她的手，往回走，“陽臺風大。”
姜喃的嗓音有些啞，“我有點兒事想和你說。”
細不可察地偏頭看了姜喃一眼。
梁景之察覺到姜喃的動作，視線一轉，正好對上了姜喃的眼睛，“好。”
兩個人回到客廳。
客廳裡的燈光很亮，照得人臉上的表情也一清二楚。
梁景之能夠看到姜喃那雙又黑又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梁景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線低沉。
姜喃按了按胸口的位置，“我去書房拿本書。”
姜喃很快去而複返，順便將書遞給了梁景之。
“第十頁第五行第三個字。”
“第一頁第十八行第五個字。”
“第二十頁第二十一行第七個字。”
……
“第二十一頁第一行第一個字。”
姜喃語速不急不慢，只是仔細聽還是能夠聽出，隱藏在其中的燥意，“就這些。”
少女頓了下，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捏了下，掀起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梁景之的眼睛，“記住了嗎？”
梁景之：“記住了。”
姜喃：“你現在看，看完，我等你的回應。”
梁景之的視線從姜喃的身上，滑落到捧在手中的書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飛快地翻了起來。
一時之間，客廳裡只聽到了紙張“沙沙”的聲音。
帶著緊張感。
帶著刺激感。
無限地放大著人的感官。
幾個字連起來，簡單而明瞭。
——想要一個女朋友嗎
梁景之的手指抖了一下，心尖發麻。
男人輕輕地抿了抿唇，漆黑的目光平靜如水，仔細看眉目之間似乎隔著一層遠山霧霾。
“是你嗎？”
梁景之的話輕緩極了，像是一點點從嗓間擠出來一樣。
低啞至極，裹挾著讓人心驚的暗色。
這三個字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姜喃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明知故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