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嬌垂眸道歉,“勞醫生,對不起,我媽看見您太激動了。”
“沒關系。不過,你有什麼事情嗎?”勞燁磊唇角微抿起,看向了姜含嬌,臉上又恢複成一貫冷冰冰的模樣。
生人勿近。
姜含嬌手忙腳亂地從書包裡,拿出一篇論文來,緊張得聲音發抖,“最近看您的論文,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能麻煩您指導一下嗎?”
路燈暗淡。
勞燁磊抬了抬鼻樑上的老花眼鏡,微微蹙眉,不過他對熱愛醫學的學生也是有幾分耐心,接過論文來。
論文是他三年前發表的,關於術後恢複的論文。
因為提出的技術確實卓有成效,已經在各大醫院進行了推廣。
勞燁磊只是翻了翻姜含嬌的筆記,就將論文闔上,揉了揉眼睛,神色寡淡,
“你才大一,後面去醫院實習,就會接觸到相關內容。實在有疑問,問問你大三的學長,這問題不難。”
不難已經是勞燁磊委婉的說法了。
實際上,姜含嬌標出來的問題,太基礎了。
勞燁磊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直接繞過姜含嬌和孫孤蘭,拉開車門,坐進了後座。
車的轉向燈閃了閃,很快彙入了附近的車流當中。
車尾巴消失在視線中。
回去的路上,孫孤蘭和姜含嬌都有些沉默。
姜含嬌扯著書包的帶子,一下一下,沒一下幾乎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媽,對不起。”姜含嬌指節發白,話從嗓間艱難地擠出來。
孫孤蘭有多想讓她和勞燁磊搭上線,她太清楚了。
因為太清楚,所以在勞燁磊幾乎不想搭理她的時候,姜含嬌才會生出一種恐慌感。
“沒事,這次能遇到勞醫生也是意外,沒準備好正常。”孫孤蘭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情緒不高。
姜含嬌吞了吞口水,沒說話。
孫孤蘭靠在後座上,拿著手機看著姜喃今天公演的圖片。
看得格外仔細。
圖片上那件衣服翩躚的仙氣,有若隱若現的金邊勾勒,幾乎和她在休息室那邊看到的和勞燁磊相談甚歡的少女穿著一模一樣。
難道說,勞燁磊的好友是姜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