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具體說來,她這應該是在傾訴,毫無意義的傾訴,將他當成一個微樹洞那樣。
顧雲洲也一直這樣躺著,明明意識已經清醒,卻從來沒有被發現。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天下午,姜南喬跟楚言晟約好要去雲見公司參觀參觀,為她以後順利接任總裁打打基礎。
她已經頹喪了剛進一個月,不可能一直這樣當個廢人。
她原本已經出去了,忽然想起來自己裝有雲見公司檔案的公文包還在病房放著,又匆匆折返回來。
不成想剛剛走到病房門口,竟聽到裡面傳來對話聲。
姜南喬後背一震,下意識在門口停留,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原本她還以為是某個醫生在跟周女士談話,可當她聽到顧雲洲的聲音時,她都沒聽到對方說了什麼,就急忙沖了進去。
一時間三個人都無比愕然。
姜南喬直勾勾盯著病床上已經睜開眼睛的男人,一時間竟不知道怎樣形容自己內心的喜悅。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再也不用擔心了。
“南喬,你怎麼又回來了。”周韻秋見狀急忙站了起來,又飛快的看了一眼顧雲洲。
後者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慌亂,而後避開姜南喬直愣愣的視線,也沒有開口。
偌大的病房裡,十分變得有些僵硬。
姜南喬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勁兒,她眼底的興奮喜悅在顧雲洲視線轉開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掩飾掉。
面色微微一僵,轉身看了一圈,陡然發現自己的公文包竟然在顧雲洲那邊的床頭櫃上放著。
姜南喬深呼吸一口氣,低著頭匆匆走了過去,拿了包看了周韻秋一眼,便往出走。
“慢著。”顧雲洲忽然開口:“好端端的,什麼風把姜總吹來了?姜總不是說過,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簡簡單單兩句話,卻好似在淩遲姜南喬的心髒。
她站在那兒,只會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他無情審視著,哪裡還能思考,哪裡還能說得出個所以然?
“姜總?”顧雲洲不依不饒,竟還多問了一句。
姜南喬頭皮發麻,只好道:“我是來看周女士的。”
說完立刻離開。
太尷尬了。
說狠話的是她,怎麼到頭來做出這種迷惑行為的也是她?
她還要不要面子了?
“你這是怎麼了?”楚言晟看到她面色複雜難看,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姜南喬內心煩躁,便道:“師兄,不如我們改天再去公司,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楚言晟自然不會強求,將她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