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被他欺負傻了，你分不清楚究竟誰對你真的好，誰對你不好，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你過得都是什麼日子，要不是知道你後來立起來了，我都不打算再管你！”
蘇雲羅聲音倏然抬高，語氣相當偏激。
姜南喬心裡沉沉一顫，同樣有些不解。
“你當初多麼天賦異稟，如果一直跟著為師刻苦深耕，造詣必定不會比你師兄淺薄，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一輩子，這是多麼愚蠢的決定！”
好似只要一談論起顧雲洲，不管是楚言晟還是蘇雲羅，都會立刻應激，變得十分尖銳。
姜南喬內心浮起深深的無力，面對蘇雲羅猝不及防的怒火，她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你，聽清楚了嗎？”蘇雲羅忽然語氣加重，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姜南喬，我要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見他！”
姜南喬心裡“咯噔”一下，堪堪後退一步，差點撞到楚言晟。
她的內心極度糾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答應了楚言晟，跟顧雲洲分開，只是心裡抱有一絲絲僥幸心理，覺得以後說不定會峰迴路轉，跟顧雲洲再續前緣。
可要是今天答應了師傅，她的良心那一關根本過不去，她跟顧雲洲就真的玩完了。
“南喬，你難道要看著師傅再一次為你傷心失望？”楚言晟忽然開口。
“師傅，師兄，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人了。”姜南喬擰眉道：
“他救了我的性命，幫了我不止一次，早已經……還清了當初的虧欠，我對他也有愛，我是愛他的，我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昧著良心向你們允諾自己以後再也不見他，我，我做不到……”
說到最後，姜南喬眼淚湧了出來，直接跪了下去，深深埋了頭下去。
偌大的房間裡，一片沉寂。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蘇雲羅話音未落，忽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當即暈了過去。
“師傅！”姜南喬跟楚言晟異口同聲的厲喊。
蘇雲羅吐血之後，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也就一週不到，就已經顯露出油盡燈枯之相。
看著她飽受病痛折磨的樣子，姜南喬內心恐懼又悔恨，恨不得時光倒流回那一天，恨不得捂住當時自己的嘴，不要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可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你就那麼喜歡他？”楚言晟高大的影子籠罩著她，兩人一道站在半透的玻璃門外，看著病房裡的人。
姜南喬腦子一懵，轉過頭時，露出發紅的雙眼。
“我，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對顧雲洲的感情究竟到了哪一個層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