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飛哭笑不得,“我救你,難道是為了讓你謝我的?你的那些同事朋友都已經回國了,對了,你們得了獎,你現在的名頭在國內設計界可響亮了,不過你當務之急還是好好休養,其他的都不重要,知道嗎?”
姜南喬自然明白。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邊的媒體報道,她死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她看著手機上的那個新聞頭條,十分無奈,“未經證實就宣佈人死亡,未免太離譜了。”
“我讓醫院傳的。”白若飛冷然道:“顧雲洲來了,想帶你走,我沒搭理。”
姜南喬猛地一愣,記憶又回到幾天之前。
真是可笑,他都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又來做什麼?
估計是想替她收屍吧。
“白先生,那個人又來了。”這時,一名護士急匆匆進來,“他已經快闖進來了。”
“我不想見他!”姜南喬冷喝,整個人都在顫抖。
關於他的記憶,一次又一次變得暗沉令人厭惡。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處理。”白若飛笑著替她掖好被角,轉身出門。
“她人呢,我不相信她會死!”
顧雲洲站在臺階下,黑色的西裝像是已經穿了好幾天,上面滿是褶皺。
一張臉也變得滄桑冷凝,下巴上鬍子拉碴,跟平常那個淩厲又矜貴的男人大相徑庭。
白若飛靜靜地站在臺階上,淡漠地看著他,此時此刻,兩人高下立見。
“她不會見你的,她只會恨,恨到骨子裡。”白若飛眼底含笑,譏諷地笑,冷冽地笑。
顧雲洲臉色一變,仍咬牙忍耐,“你跟她說了什麼,根本不是那個樣子,我當時是為了……”
“顧先生不必解釋,你跟陳小姐關系很好,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實,你走吧,別讓她對你更加嫌惡。”白若飛神色淡淡,說完就走。
“她人呢!”顧雲洲徹底怒了,飛身上前,扣住白若飛肩膀,“我要見她,我自己跟她解釋。”
“用不著,你以什麼身份解釋,你是她什麼人?顧雲洲,我已經查到,你們兩個已經離婚了,現在的她已經是自由身,跟你毫無關系。”白若飛輕飄飄甩開顧雲洲的手,讓人將他攔住。
後者在原地呆愣許久,整個人身上彌漫著陰冷的氣息。
“白先生,他已經站了一天一夜了。”護士有點擔憂,“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的。”
白若飛眉頭微擰,外面正在下雨,顧雲洲這樣是要給誰看?!
“白先生,姜小姐她的……”護士一眼看到姜南喬撐著傘出去了,頓時驚呆。
白若飛瞪大眼睛,直勾勾盯著樓下那抹纖細的身影,怒火翻騰,“是誰告訴她的?”
護士嚇壞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白若飛,“沒,沒有人說,姜小姐可能聽人……”
不等她說完,白若飛已經飛沖下樓。
“顧雲洲,你這又是何必?”姜南喬站在距離顧雲洲尚有五步之遙的地方,淡漠地看著他。
她身上穿著病號服,衣服寬大空蕩,顯得她更加羸弱。
那把傘似乎都無力撐住,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姜南喬看著面前這個依舊高大,但肩膀已經垮下去的男人,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歷經了生死,她好似已經徹底看開,對他的最後一絲絲期許也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