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堆鋼管,方雅瓊正好落上去,身體瞬間被穿透。
她就像是燒烤的串兒,血淋淋地瞪大眼睛,當場斃命。
季如雪一陣眩暈。
周嶽把她拉到懷裡,“別怕,你是孕婦,還是正當防衛,你不會有罪。”
“可……”
“我知道,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乖。”
季如雪下意識地點頭,可腦子裡還是迷迷糊糊,真的是她推的方雅瓊嗎?為什麼她完全不記得?
一天之內,周家家破人亡。
……
姜芫刷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髒狂跳,感覺不是真的,又怕是真的。
她怕這是裴寂幹的,方雅瓊雖然可惡,但也不能髒了他的手。
何苗更是慼慼然,也不知道周觀垚聽到這訊息後會是什麼反應,能不能受得了?
兩個人都沒睡,一直等到半夜才把裴寂等回來。
男人穿著黑色大衣,一身的風霜,就連眉眼間也想凝著寒冰。
可就在他看到姜芫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了暖陽,一臉的冰霜全部融化。
“怎麼還不睡?”
姜芫迎上去,替他脫掉外套,又拉住他冷冰的手,“冷不冷?”
何苗趕緊去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裴寂接了放一邊,“你們都知道了?”
姜芫眼瞳顫了顫,“這麼說是真的,方雅瓊真的死了?”
“嗯,被四根鐵管穿透身體,當場死亡。”
姜芫還是不敢相信,就算是壞人,可幾個小時前她們還是看到她洋洋得意的模樣,可現在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真是人生無常。
何苗不由問:“報道上說是被周嶽的情人推下樓的,真的嗎?”
裴寂垂下眸子,他倒是小看周嶽了。
這個懦夫竟然才是那個黃雀,他利用了所有人,終於除去了方雅瓊,甚至見到他後還敢跟他說是為了給他媽媽裴枝報仇,讓他回去主持大局。
裴寂覺得他虛偽得讓人發笑,無非是看周家要倒了,找個替罪羊而已。
不過這些他沒跟何苗說,只是簡單的說了下當時的情況,然後總結,“周嶽說是季如雪把人推下去的,季如雪受了傷和驚嚇,神智恍惚不清。”
姜芫心細,一下抓住了重點,“好好的別墅裡怎麼有鐵管?”
裴寂道:“說要給孩子建個遊樂場,剛運過來的。”
姜芫皺皺眉頭,不過沒說什麼。
安慰了何苗幾句讓她回房,姜芫也和裴寂回到了她的臥室。
兩個人有幾天沒在一間屋睡了,她竟然覺得有點侷促。
裴寂替她脫了鞋子,把她的腿拿到床上,“睡吧。”
姜芫抓住他的衣袖,“你大仇得報,怎麼也不開心?”
裴寂頓了頓,在她身邊坐下,“以前,我是為了報仇活著。最想做的事就是手刃仇人,拿著他們的血肉放在我媽媽和哥哥的墳墓前。
現在他們都死了,可我的親人也不能活過來,我還是孤孤單單那個我……”
說到這裡,他看向姜芫,“我只希望我愛的人好好活著,那些仇恨反而不重要了。”
這話說得很有禪理,可姜芫越聽越不對勁,這不像是快意恩仇的裴寂的性格。
她不禁又想到那些懷疑上,難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