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一切苦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迫切地需要一個人替她承擔起所有罪名。
指著姜芫,她到底壓低了聲音,“姜芫,都是你故意做局,要我在修複儀式上出醜害我秦家,有膽子做怎麼沒膽子承認呀?”
姜芫冷笑,“我做局?是我讓你去做那個出頭鳥的修複師嗎?還是我讓你們家買熱搜擺慶功宴?還是我讓你媽媽行賄走私文物?還是我讓你爸爸打你媽跟她離婚的?
每次都是你們主動害我,自食其果了就要再誣賴我,壞人的邏輯真是給你們玩的明明白白。怎麼,這次帶你特首小姨來,想要抓我嗎?”
“你……”秦忱竟然無言以對,轉身去求杜甘棠,“小姨,你看到了吧,她不但卑鄙還能倒打一耙。”
杜甘棠沒說話,把手臂從秦忱手裡抽出來,然後走到病床前。
她低頭看著床上像幹癟蘋果一樣的老人,低聲叫了媽。
老太太轉動渾濁的眼珠,思考半天才說:“你是棠棠的老師?怎麼老成了這樣?”
杜甘棠皺皺眉,沒再說什麼,而是看向姜芫,“你跟我出來下。”
姜芫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她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杜甘棠再厲害也只是港島一個特首,還敢在亰北對她一個國博的副館長動手不成?
她先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您先休息,我有空再來看您。”
老太太雖然糊塗,卻能感覺到那種緊張氣氛,不由沖杜甘棠瞪眼,“不準欺負我的棠棠。”
杜甘棠輕輕拍她的手,“我跟棠棠聊聊上學的事,一會兒就回來。”
老太太這才放下心,還叮囑姜芫要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姜芫鼻子一酸,快步走出去。
杜甘棠走在她身後,看秦忱也跟著,不由皺起眉頭,“你留下,陪著你外婆。”
她還想說什麼,被杜甘棠冷冷瞪了一眼。
上位者的威壓讓她閉上嘴巴,悻悻地退回去。
看著床上的老人,她喊了聲外婆,問她認識不認識自己。
老人卻把眼睛一閉,根本不理她。
秦忱還不甘心,“外婆,我是小忱呀,您最心疼的小忱。”
老人忽然暴起,用盡所有的力氣把一個紙巾扔過來,“杜落梅,你休想再挑撥我去傷害棠棠,你給我滾!”
秦忱傻了!
外婆不是很疼媽媽嗎?為什麼要罵她?
……
姜芫和杜甘棠走到醫院的小花園,今天很冷,外面基本沒什麼人,只遠遠看到路上匆忙而過的醫護人員和探病的人。
兩個人慢慢走著,姜芫滿心戒備,等著對方發難。
好一會兒,她才聽杜甘棠說:“恭喜你,你可是全世界最年輕的國家博物館館長。”
姜芫剛才就覺得她聲音熟悉,這會兒終於想起來,跟她那次接到的貴賓一模一樣。
她微微皺眉,“您是那位貴賓?”
她沒否認,“是呀,上次有幸聽到你的精彩講解,讓我受益匪淺。”
姜芫卻沒在意這些場面話,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時間點,那個時候正是裴寂悔婚、杜落梅被圖南帶走時,杜甘棠那個時候出現,是給他們撐腰嗎?
那為什麼她來國博單獨見自己卻沒給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