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旎離開,沈清歌握住丈夫的手:“明遠,你有沒有覺得……她特別親切?”
魏明遠眉頭微皺:“清歌,我們的女兒二十年前就……而且當時我們也做過親子鑒定了。”
“我知道,可是……”
魏明遠對蘇旎的出現是抱著懷疑態度的,不然無法解釋,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他知道妻子這麼多年都沒有從失去女兒的悲痛中走出來,更不忍心把話說重了,於是側面問道:“這位蘇醫生的事你瞭解多少?”
沈清歌搖頭,“我也是剛和她見面,她聽說你病得嚴重,立刻就和我一起回來救你了。”
魏明遠眉頭皺了一下,“那我們要好好感謝一下她。”
另一邊,蘇旎正在臨時搭建的藥棚裡搗藥。沈清歌走過來,看著她嫻熟的動作,忍不住問:“蘇小姐年紀輕輕,醫術卻如此了得,是跟誰學的?”
蘇旎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輕聲道:“六歲那年,養父母把我關在狗籠裡,是師父救了我。”她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他教我認藥、診脈,說我有學醫的天分。”
沈清歌心頭一顫。
“十八歲那年,我得知自己是被蘇家調包的千金。”蘇旎繼續搗著藥,“於是義無反顧找到京北,可回去後,蘇家人更喜歡那個從小養大的養女。蘇夢瑤為了趕我走汙衊我殺人,他們就把我關進瘋人院五年。”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直到去年,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蘇家的孩子。”
藥杵撞擊石臼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沈清歌早已淚流滿面,她顫抖著伸出手,卻在即將觸到蘇旎肩膀時停住了。
“都過去了。”蘇旎抬頭,對沈清歌露出一個堅強的笑容,“現在我只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沈清歌再也忍不住,一把將蘇旎摟入懷中。
“好孩子,你受苦了。”沈清歌哽咽著說道。
蘇旎的身體先是僵硬了一瞬,隨後慢慢放鬆下來。但是她始終不敢抬手回抱沈清歌。
她怕了,怕又像八年前一樣,怕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沈清歌輕輕松開蘇旎,問出心中的疑惑,“那你是怎麼認識沈墨的?”
其實她想問的是蘇旎為什麼去的國。
蘇旎把楊以欣的事告訴了沈清歌,“我曾經從她口中套話,她沒有否認你就是我的母親,她死了之後我多方打聽,得知你在國……”
沈清歌聽到楊以欣的名字,整個人都激動起來,“當年我生産的時候,就是她趁我昏迷的時候偷走了我的孩子……”
她抓住蘇旎的肩膀,“你說她沒有否認?”
蘇旎點了點頭,“是,她當時的確沒有否認,還說要讓我們永遠也無法團聚。”
沈清歌聽完腦子也一團亂,“那當年那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蘇旎見她太過激動,輕聲安撫道:“你別急,事情總可以查清楚的。”
沈清歌太瞭解楊以欣了,那個瘋子什麼時候都做得出來。所以現在她更加認定蘇旎就是她的女兒,至於當年的事,肯定另外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