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在白板上寫下大大的”作戰計劃”四個字:第一步,72小時不間斷監護;第二步,每兩小時採集一次病毒樣本;第三步……”
筆尖突然折斷。蘇旎看著滿手墨水,突然笑了:“看來連筆都知道,我們要打一場硬仗。”
“我初步的治療方案是,用低溫血漿置換清除遊離毒素,再用靶向藥物阻斷病毒複制……”她頓了頓,“這個任務……”
“我來。”麻醉科主任突然說。這位剛才還要申請調離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把全家福照片塞回口袋,“我女兒……會以爸爸為傲的。”
蘇旎搖頭:“好,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周主任。”
最後,她看向窗外漸暗的天色,”現在,請各位寫下……寫下一封信。我們兩小時後開始治療。”
沒有人動。護士長突然笑出聲:“寫啥寫,老孃銀行卡密碼老頭子都知道!”
鬨笑聲中,檢驗科的小護士偷偷把手機塞給同事:“要是我……幫我把購物車清了。”
蘇家別墅,深夜
蘇夢瑤站在落地窗前,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已經七天過去了,那些患者竟然毫無動靜!她猛地轉身,將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掃落在地。
“該死的……那個老東西騙我……”她咬牙切齒地低語,右眉上方的疤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門外傳來腳步聲,蘇景衡端著一杯熱牛奶輕輕敲門:“夢瑤,你還好嗎?”
蘇夢瑤瞬間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手指迅速在眼角抹出幾滴淚水:“哥……我沒事……”
蘇景衡推門而入,看到滿地狼藉時明顯一怔。曾經意氣風發的金牌律師,如今眼窩深陷,西裝袖口都磨出了毛邊。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他將牛奶放在唯一完好的床頭櫃上。
“除了蘇旎還能有誰。”蘇夢瑤坐在一邊,憤恨地說道:“我只要一想到她,就恨不得……”
“好了,不要再說了。”蘇景衡冷著臉打斷了蘇夢瑤的話,他似乎很不想提起這個話題。
”哥!”蘇夢瑤突然抓住他的手,聲音顫抖,“你還記得咱們蘇家鼎盛時期嗎?那時候你是京北最負盛名的大律師,二哥是家喻戶曉的明星,三哥是前途無量的科研人員……”
“別說了!”蘇景衡猛地抽回手,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二弟現在還在精神病院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了;三弟則因為偷盜他人研究被判了十年……
蘇夢瑤靠近一步,身上若有似無的玫瑰香氣縈繞在蘇景衡鼻尖:“這一切都是因為蘇旎……是她把黴運帶了回來,是她害了我,害了我們全家。”
“可她如今……”蘇景衡話未說完,蘇夢瑤突然踮起腳尖,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
“哥……你從小就最疼我了……”她呵氣如蘭,手指輕輕撫上他褶皺的領帶,“每次我被欺負,都是你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