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唐穎淡淡道，“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柔呵呵地笑了：“可是，他對自己很有把握呢。如果知道一切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是會失望的。”
“方柔，你扮演的，究竟是怎樣的角色？”唐穎質問道，“你把這個孩子交給我，不怕我為了以絕後患，斷送在襁褓裡？”
“你不會的。”方柔道，“人剛出生的時候，就像是一張白紙。而且，就算沒有我，他還會透過其他人。既然這樣，不如讓我來做這事了。誰讓我喜歡你呢。”
唐穎微微皺眉，對方柔的這喜歡明顯的是排斥。
見狀，方柔咯咯地笑了，“怎麼，是不是被我的話嚇到了。我這喜好，很多人是不會接受的。不過為了你，我願意。反正呢，如果不是他心甘情願，他會以各種方式存活在這世界上。等他長大了，到了一定的年齡，他會開啟塵封的記憶。這就像是一個時間空洞，反複地輪回。簡單地說，他會留下自己的後代，後代呢，到了一定時間會被引領到一處，恢複之前的記憶，再做出選擇。你師父說，她當初想到的是毀滅，結果發現自己錯了。”
唐穎沉默片刻，道：“年少的時候會為一些事情義憤填膺，到了後來，會發現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有一片是淨土。所以，怎麼選擇都沒有正確的答案。只是，如果本身就憎恨這個世界，帶著偏見做出的來的選擇必然是毀滅。”
方柔道：“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唐穎深思片刻：“這個世界是有著不美好，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除非是被ai製造出來的。如果是我，我不會想著清除人類，也不會感化，我只會做好我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欺負到我身上，我也不會任由他們欺負。”
“所以，你這是無為？”方柔道，“換句話說，如果出事的不是陸家，你明知道答案，也不會去幫助的，是不是？”
“是。”唐穎道，“我只在意和我相關的人。大愛，我是做不到的。”
“嗯，聽上去挺自私的，但是這才是一個人真實的感情。”方柔道，“做人啊，真不能隨隨便便介入別人的因果，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是，與我有關系嗎。這樣會遠離不少麻煩。遠離助人情結，也是挺好。”
唐穎道：“你認同這個想法？”
“是。”方柔道，“唐穎，股東大會，你也要去的吧。我希望你贏，又不希望你贏。人啊，總是很矛盾的。但是，你要以什麼身份出席呢？”
“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唐穎道，“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如果你是來幫陸川打聽什麼，我不會告訴你的。”
方柔莞爾：“你誤會了，我只是好聽打聽一下，沒有別的意思的。自從生下了這孩子，我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我也有一個禮物要送給陸川的。防止他帶走了這個孩子。唐穎，只要你有把握要陸川在這場股東大會上輸掉，我就可以開始我的計劃。”
“那你可以準備了。”唐穎道，“陸川，必輸無疑。”
方柔笑道：“那就好啊。我可就等你的好訊息了。”
“方柔，我見你沒病沒災的，你怎麼這樣詛咒自己。”
方柔道：“你不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吧？我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我查過了，姜家生下男孩的，不得善終，就好像是被詛咒了一般。其實，姜坤一開始的目標是你。你還記得，陸川有一個借腹生子的計劃嗎？姜坤是受到了啟發。不過我怎麼能讓你受這罪呢。我嫉妒你，但是你也給我帶來了光。對了，我的墓碑，不要寫方柔，我要用我自己的名字，林心兒。”
唐穎盯著方柔片刻，頷首：“好。”
轉眼間到了股東大會的日子，陸川得意洋洋地坐在臺前，看著站在眾人面前的陸老爺子，只等他的話落下，他就會成為陸家心的掌門人。
“我兒子因為一些事情，生死未蔔，”陸老爺子道，“為了支援工作，公司需要一個代理人。而這個代理人——”
陸川緩緩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
“這人，是我的兒媳婦，也是陸子墨的妻子，唐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