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借機換人
“嗯。”陸子墨道，“之前是為了效率，所以給了部門一些權利。這一點，是我疏忽了。”
唐穎道：“其實有一件事，規則是為了享受權利的人制定的。”
陸子墨唇角微揚：“這話，是能說出來的嗎？”
唐穎也是笑了：“所以對錢和權的追求，一直是很多人的追求。就算是一家普通的公司，也是一樣。下面的人為了一點加班工資斤斤計較，尤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就算工資不發，也只能忍著，除非有更好的去處。”
陸子墨眉頭蹙起：“我一直以為，下面是按時發的，最開始接國外專案的時候，是在蒙古國，我問過一個從那邊調回來的人，他說，工資是可以按月發。只是環境艱苦了一些，工作時間長一些。”
“你說的是2012年的時候，那個專案，我記得叫奧雲陶勒蓋。”唐穎道，“我認識一個人，家裡開魚塘的，去那體驗生活的。以前國外專案有自主權，也不需要走一堆程式。哪像現在，審批工資還要現場紙版的走一遍，在pi系統走一遍。而且審批的人是越來越多，要求是越來越複雜。”
陸子墨道：“我不能在每一個方面都做到面面俱到，因此也是留下了不少隱患。”
“你的關注點是在公司的營收，新接了多少專案，追回多少欠款。”唐穎道，“何況這家公司以前是公有制，大鍋飯吃慣了，是你爺爺承包下來的。有些東西，想要改變也是很難的。我記得不少老家夥，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子承父業。”
陸子墨頷首：“是有不少這樣的。”
“以前的事，我聽過一些。在公司面臨破産的時候，是你爺爺個人買斷，辭退了一些人，留下了一些骨幹，才讓公司好轉。後來，留下的部分人起了別的心思，故意上訪，剛好那時遇到下崗潮，那部分人說，作為一家前身屬於公家的企業，應該承擔起責任，接納下崗失業的工人。在輿論的壓迫下，陸家被迫收納了一批人，增加了成本。”
“這個我記得，”陸子墨道，“是我建議，可以在各地開設分公司，或採用專案部的形式，將人員分出去。只要能過承接到專案，人員的安排就沒有問題。不過前些年也是工業的紅利時代。”
唐穎道：“這個專案部，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人員過多。”陸子墨皺眉，“之前這是孫雯主管的，我沒有管太多。”
“人太多不幹事會增加成本，不安排出去會增加基地的保險費用，辭退要找到合適的理由，無論怎麼做，都是一個難題。”唐穎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與我何關。下面的人餓死是他們的事，是他們沒有本事，有本事的去打官司，跳槽啊。賭的就是他們不敢。所有的人都聯合起來不讓你知道，看起來是一片其樂融融。”
陸子墨微微皺眉，一線職工的疾苦，他了解的確實不多。
“其實陸川做的也沒有錯，掌握話語權的是少數人，只要他們聯合起來，聯合起來抵制你，你也不得不讓出位置。”唐穎思索片刻，“另外，他們再煽動下面人的情緒，故意讓他們知道，他們八個月半年沒有發放工資，但是領導者的工資不僅月月按時發，定期還會有兌現發放。你覺得，他們會不反抗？氣氛到位了，那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陸子墨凝視著唐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唐穎瞅著陸子墨片刻：“我做過調查的。陸川一直覺得不得志，我想幫他突破。只是你做的太好了，讓我找不到有什麼漏洞。所以我就想從別處入手。”
陸子墨臉色沉了沉，“之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種事，就算說了也會被假賬覆蓋。”唐穎道，“不過最主要的，我忘記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而且，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整改。”
陸子墨輕嘆一口氣：“這事也不能怪你，你也沒有這個義務。這件事說起來，是我的失責。”
“既然發現了，整改就是了。不過是拿錢多拿錢少的問題。”唐穎道，“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可知道。”
“嗯？”
“收發室的人，曾經發錯了一份郵件。她把總部領導的兌現傳送到了專案經理的郵箱。有的裝作沒看到，有的過來找了。接待他們是，那是是梁金。”
陸子墨眉頭皺的更緊：“還有這事？”
“看來他們沒有告訴你這事，又給瞞著了。”唐穎道，“這件事後來不了了之，只是把發錯資訊的這個人，從收發室調去了招待所。工資少了，又有夜班了，比在收發室的時候要累不少。”
陸子墨沉默片刻：“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唐穎攤手：“為了幫陸川摸清公司的情況，調查的。”
陸子墨凝視著唐穎：“如果陸川真的娶了你，你打算怎麼做？”
“他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唐穎道，“所以我只會幫他在公司站穩，有人氣。我可沒有想過讓他來取代你。至於沒有告訴你，你也沒有問過我。我還以為，你都知道了。現在接管梁金的，是他的徒弟吧。你可要當心一些。有些人權利在手，會優先解決自己的私人恩怨。”
陸子墨頷首：“我明白了。”
“陸川和他們之間，必然是有過聯系。我建議，先不要讓他們知道陸川的事情。不然，他們不會露出馬腳。”
“好。”
“藉著這個機會，剛好替換一批人，讓年輕人有機會施展身手。”唐穎道，“司華我覺得，是可以調過來的。不過願意還是不願意，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對內整頓。下面的人，該買斷的買斷，解除合同。這個就是比較複雜，但是隻要有人願意做，還是可以解決的。對看好的人，重點培養，用作後備力量。這些都是我的看法，怎麼做，看你自己。”
陸子墨露出了贊賞的神色：“我覺得，挺好。”
陸子墨的手機響了下，陸子墨看了一眼，“方柔生了，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