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得逞了，你不能接受？”
陸子墨搖了搖頭：“我更擔心你。不許有下一次了。”
唐穎笑道：“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陸子墨，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他畢竟是我的侄子，我也不想趕盡殺絕。”陸子墨緩緩道，“只是，既然他起了殺心，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嗯。”唐穎頷首，“你是想借這個機會，找出有異心的人？”
“是有這個打算。”陸子墨道，“我已經動了一些人的蛋糕，他們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換掉我了。我以為我做的很好，沒想到，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還是發生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具體的事情，唐穎已經聽廖七說了。
“山高皇帝遠，如果沒有人上報，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唐穎道，“但是你不是解決了嗎，所以，你也不用多自責。人都是自私的，錢永遠是多多益善。”
陸子墨臉色陰沉：“當我聽到一個年輕人說，自己上班了，還要問家裡要錢。還一個人，家裡有老婆孩子要養，自己還要借錢還房貸。我才意識到，制定工資的高低和能夠及時發放不是一個概念。我讓人統計了下，很多人未發放的工資高達五六萬，三個月沒有發工資還算快的。這是什麼概念。”
“內行的賬戶裡沒有錢，就發不了工資。等著公司撥款，專案上又欠公司的錢。就算業主把錢打了過去，這邊進賬那邊就會被劃走。”唐穎道，“這些我都知道，我來之前，已經摸底了。不過據我所知，至少這個專案是賺錢的。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這兒的閑人很多，尤其是專案部的，有三十來個人。真正幹活的，卻是在現場的那些二級單位的人。”
陸子墨頷首：“我要了一份名單，很多人是沾親帶故。”
“所以啊，這就增加了成本。有的人想要用掙錢的專案養人，他自己能錢包鼓鼓就行。這樣的人，也不希望你出來的。而且，他還是孫雯的追求者。”說這話的時候，唐穎戲謔地看著陸子墨。
“我和孫雯之間，真的沒什麼。”陸子墨道，“既然你調查了這麼多，你也應該知道，這個人和梁金有著關系。”
“知道，堂兄弟的關系。”唐穎道，“忽然換人，不利於穩定。你打算怎麼做？”
“不需要我自己動手，只要業主方開口，趕他離場，他就算再不滿也要離開。我在這邊的時候，我也觀察了，負責安裝的一人不錯，我會找個合適的理由提拔他。至於這兒的人員過多，我也會精簡的。”
“怎麼精簡？”唐穎又說道，“我知道現在實行的是kpi考核打分。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打分，這個分數是怎麼得來的。這不像銷售業，成績可以看到。所以沒有評定標準，只是靠著個人喜好去打分。最後彙總的時候，有權利的人會不會根據自己的喜好再去改分數呢？這樣的打分，在我看來，就是群眾都鬥群眾。”
陸子墨認真地聽唐穎把話說完，道：“你分析的多，之前我只是大致地看了一下反感，覺得可行，也就透過了。”
“這個打分，本就不是一個客觀的事。”唐穎道，“據我所知，打分是為了扣績效。開源節流，只節流，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大禹治水，他可以成功，正是因為他不像之前的人，哪兒有問題去堵哪，他是採用的是疏通。專案要是盈利了，還會怕什麼嗎？”
陸子墨頷首：“是。只是現在很多人說，現在專案不好幹了。”
唐穎輕笑：“不是不好幹，而是上面的人把權力握得太緊，太過於合規化，幹什麼都要審批，哪怕是再緊急的事，也要走半個月的流程。專案上完全沒有自主的權利。以前專案上是有自己的小金庫的，現在想要什麼提計劃，資金權利集中。有好處也是有壞處。”
陸子墨頷首：“還有呢？”
唐穎道：“還有就是人，現在很多人，已經失去了鬥志。這和工資，獎金也是有關系。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這種方式簡單粗暴，但是卻最好用。所以，你可以從這個專案試點。”
陸子墨道：“沒想到你這個局外人，分析地卻是有道理。”
“怎麼說，我也是老闆娘。”唐穎道，“陸川想要得到那些權貴的支援，而你要換掉那些人。不過我覺得，這些人是蛀蟲。所以，不足為懼。”
“嗯，我也在觀察合適的人。”陸子墨看了一下時間，“我準備走了。你和陸川，少接觸一些，不要太冒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