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穎看向不遠處,曹溫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可有氣息了。
“你把人傷成這樣,就不怕被找麻煩。你這樣的道歉方式,我可接受不起。”
陸川微微握緊了手:“她欺負過你,這是她罪有應得的。是她騙婚在先,被打也是活該。”
“我需要你幫我嗎?”唐穎冷笑,“你知道她為什麼記恨我嗎?因為每一次她想陷害我,結果吃虧的反而是她自己。陸川,我曾經為了你拔掉了自己身上的刺,可是就算身上傷痕累累,你卻一點都看不到。因為你,我差點丟失了自己。”
陸川說女孩子要文靜一些,不要打打鬧鬧的,女孩子喜歡牡丹花是庸俗,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不應該出去工作。
因為這些話,唐穎按照陸川的喜好一點點地改變,到最後在外人眼裡,她的眼裡只有陸川,她是陸川的附屬品,離開陸川她就活不下去了。
陸川也是這樣認為的,尤其在方柔離開後,對她的態度是更加的惡劣。他享受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著她卑微卻不肯離開的樣子。
想起以前的她,唐穎自己都覺得可笑。
所以,三言兩語的道歉,隨便處置幾個人,就覺得自己應該被原諒,她就應該放棄現在的生活,回到他身邊。真當她腦子有問題嗎?
陸川忽然間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以前是我混蛋,是我對不起你。但是小叔這樣的人,身邊是不允許有軟肋的。可是我不一樣,唐穎,離婚,回到我身邊。”
陸川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感到一股淩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中的殺氣很濃,一時間讓陸川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盡管害怕,陸川還是說道:“小叔,錯誤不能一直延續下去,及時地制止才行。只要你放手,我不會和你爭什麼。但是如果你不放手,我一定會奪取你的一切。玉龍雪山的事,你不會每一次都這麼好運。”
陸子墨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處微微泛白,一步步地走向陸川,他的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踏碎什麼。
陸川跪在地上,他只覺得四周的空氣似乎凝結住了,連風都停止了流動,四周忽然間變得靜悄悄的,一切都鴉雀無聲,只有那股令人壓抑的氣氛揮之不去。
陸子墨是真的生氣了,陸川是感覺出來了。只是這一次,如果畏懼,會更讓唐穎看不起。
陸川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盯著陸子墨。
“陸川,你長本事了!”陸子墨的聲音低沉嘶啞,身上散發的怒氣如同狂風中的風暴,讓人不敢去直視。
陸川垂下眼眸,握緊了雙手,這壓迫感是這麼強烈,在陸子墨面前,他終究什麼都不是。
“小叔,”鼓足了勇氣,陸川看向陸子墨,一字一句道,“小叔,不屬於你的,你拿走了,還是會還回來的。”
“她是人,不是物品。她有自己的選擇權。”陸子墨握緊了拳頭,慢慢地松開,“今天我不打你,免得給人把柄。但是你讓我不高興了,這個月的工資停發。你想爭?可是你和普通打工人有什麼區別,只能指望著一點工資。”
陸川的臉色變了。
唐穎手抵在唇上,忍不住笑了,果然語言上的打擊比身體上的傷害要大很多。
陸川憋紅了臉,半晌:“小叔,你不要太過分了。我也是陸家的人,陸家不是你一個人的!”
“哦,那不好意思。”陸子墨拍了拍陸川的肩膀,“陸家,還真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現在留著你們一家住在老宅,算是對你們的恩惠。”
“陸子墨,我們回去吧。”走至陸子墨身邊,挽住陸子墨的手臂,笑著看著陸川,“陸川,我現在生活的很好,你有後悔的時間,還是好好去想下怎麼經營你的人生。”
直到兩個人走遠,陸川還是呆呆地站在那,直到有人來到他身邊。
“信了嗎?普通的方法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