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在場眾人齊刷刷頓住了動作。時昭猛地轉身,冷笑著將手機砸在吧臺上:“陸哥連命都豁出去了,你還想怎樣?非要他咽氣才肯罷休?宋大小姐好大的威風,頂著個設計師頭銜就真當自己是菩薩轉世了?”
青年扯松領帶暢快吐氣,這三個月的憋屈終於找到出口。自從陸哥開始維護這個女人,祁昊總攔著不讓他發作,可今晚他實在忍無可忍——憑什麼陸哥掏心掏肺,這女人還端著架子拿喬?
“聽說宋家當初是看你可憐才收養的?”
時昭故意拖長尾音,斜睨著被宋煜軒護在身後的身影,“裝什麼正牌千金呢?”
祁昊罕見地沒有阻攔,淩晨的急診通知還在他手機裡閃著。病床上蒼白的面容與眼前冷漠的側臉重疊,讓他第一次對時昭的失控産生共鳴。
“說夠了嗎?”
宋涼葉指尖掐進掌心。她沒料到今晚會鬧成這樣,更不明白時昭為何總把意外曲解成她的蓄意謀害。剛要開口解釋,又被尖銳的譏諷截斷。
“當然沒完!”時昭撐著桌面傾身逼近,“當初陸哥不愛你,我們給你臉色看是活該。現在他捧著你寵著你,倒讓你蹬鼻子上臉了?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替陸哥給你磕頭認錯,只要你們好好過!”
空氣驟然凍結,宋煜軒單手解開西裝紐扣正要動作,卻被妹妹拽住衣角。這細微互動落在祁昊眼裡,他立刻架住情緒失控的同伴:“救護車快到醫院了。”
“也對,我們可不像某些冷血動物。”
時昭甩開拉扯,抓起外套朝門口冷笑,“陸哥這會兒還昏迷著,有人倒有閑心在這兒喝酒調情。宋小姐不如說說,怎麼做到讓救命恩人躺醫院,自己在這兒勾著假哥哥逍遙快活的?”
金屬打火機突然砸在玻璃展櫃上,宋煜軒扯開領帶露出森冷笑意:“這位...怎麼稱呼?”
頂級財閥繼承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宋家的事,輪得到野狗亂吠?”
時昭後頸瞬間滲出冷汗,卻仍梗著脖子挑釁:“宋總這麼護著便宜妹妹,該不會........”話音未落就被祁昊死死捂住嘴拖向門外。
拳風掠過空氣發出爆鳴聲,時昭被重擊的慣性帶倒在地。大理石地面的涼意滲入後背時,他恍惚看見宋煜軒逆光的身影如黑雲壓境,金屬袖釦折射的冷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祁昊下意識橫亙在兩人之間,西裝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清晰感受到頂級掠食者的威壓——宋煜軒松領帶的動作都帶著刀刃出鞘的森寒。
“宋總,時先生只是情緒失控........”
宋涼葉輕嗤一聲打斷他:“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口無遮攔是率真,惡意中傷就是教養問題。”
時昭抹去嘴角血漬踉蹌起身,突然意識到這場沖突背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