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果。”
宋涼葉腳尖點地,鞦韆緩緩停駐在紫藤花架投下的陰影裡,“當他開始記住我喝咖啡要加兩勺奶,我卻已經習慣喝黑咖啡了。”
夜色吞沒了最後一絲霞光,宋涼葉低頭整理被風吹亂的大衣腰帶。這個動作讓陸雲天想起三年前巴黎秀場後臺,她也是這樣垂著頭反複調整婚紗腰後的蝴蝶結,而紅毯盡頭等著的是齊修瑾。
陸雲天倚在藤編鞦韆旁,注視著宋涼葉被晨光勾勒的側臉。十年光陰讓他能輕易讀出她每個細微表情,此刻她無意識蜷起的手指,正洩露著內心的糾結。
“別急著推開我。”
他單膝點地保持視線平齊,指節拂開飄落在她肩頭的銀杏葉,“感情從來不是限時選擇題,我這裡有永久保留的號碼牌。”
他頸側感受到她睫毛掃過的潮濕,庭院石燈在晨霧裡暈開暖黃的光暈。
陸宅雕花鐵門映著兩道拉長的影子,齊修瑾扣著袖釦的手頓了頓。母親攥著鱷魚皮包的手指關節發白,父親正用檀木手杖敲擊著地面青磚。
“斷絕經濟來源還軟禁雪綿,齊家的孝道都被你餵狗了?”
母親精心描繪的眼線隨著瞪視揚起鋒利的弧度。
齊修瑾慢條斯理調整著領帶結:“比起二位在我食物裡摻致幻劑的行為,難道不是我先學會&09;的真諦?”
他將支票遞到母親顫抖的指尖,“每月五百萬,足夠維持你們體面的茶會。”
“這破公寓連衣帽間都沒有!”母親突然扯開香奈兒外套,露出內裡起球的針織衫,“上週慈善拍賣會,王太太當著所有人說我披著高定吃救濟飯!”
齊修瑾眼底閃過譏誚:“母親當年把私生女塞進我臥室時,倒是不介意衣帽間大小。”
他轉身前瞥見父親悄悄將支票塞進內袋,庭院噴泉的水聲蓋過了母親的叫罵。
“雪綿三個月後回來。”
他按下車庫遙控器,“如果二老堅持賴在這裡——“目光掃過母親瞬間僵住的身影,“我不介意讓媒體參觀陸氏前任董事長夫婦的現狀。”
母親描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望著絕塵而去的邁巴赫突然嗤笑:“老陸,聯系周律師。”
她撫平外套褶皺,眼底淬著寒光,“當年能把他捧上繼承位,如今照樣.........”
銀杏葉打著旋落在噴泉池裡,晨霧漸漸散成細碎金箔。
齊修瑾迅速召來助理下達指令,目光掠過面色鐵青的雙親時,太陽xue突突直跳。他扯松領帶轉身就走,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的脆響裡裹著壓抑的怒氣。
陸母望著兒子近乎逃離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落地窗倒映出她扭曲的面容——那個姓宋的狐貍精!要不是她從中作梗,自己怎會與親生骨肉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