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姚嘆了口氣,溫聲道:“如今文王病危,西岐更需要你們。送師叔祖安全抵達,助武王伐紂才是大?事,何?況我有助力,你們不必擔心。”
“可是……” 哪吒還欲爭辯,卻被她不容置疑的目光堵了回去,氣得眼睛都紅了,“你一定要保全自身,聽見沒有?”
楊戩見狀,拱手道:“既如此,我與哪吒護送師叔即刻啟程。慕小師叔在朝歌若有需要,可傳信於我等?。”
待眾人敲定各自任務,慕姚與哪吒等?人分別。
黑發少?女的身影逐漸遠去,楊戩瞥見哪吒痴惘模樣?,低笑著搖頭:“哪吒,哪吒!再看下去,眼珠子?可要掉出來了。”
哪吒瞪他一眼:“少?管小爺!”
慕姚與哪吒等?人在呂尚的茅草屋分別後,踏著星輝回到宅邸。
推開雕花木門?時,屋內燭火搖曳,敖甲斜倚在紫檀木榻上,銀灰發絲如月華散落,偽裝的黑發早已褪去,豎瞳在暗處泛著危險的光。
“身上怎麼有蓮香?” 他突然欺身而上,齒尖輕輕碾過?她頸側,帶著海鹽的呼吸噴在面板上,“又去見那?踩著風火輪的小毛頭了?”
慕姚莫名有些心虛:“那?是談正事,你乖一些。”
敖甲低低笑了聲,手臂如同鐵鉗將她禁錮在懷中,掌心溫度透過?衣衫灼燒著肌膚:“我也與你談正事啊,他乖,還是我乖?”
慕姚被他親暱的動作弄得耳尖發燙,伸手勾住他脖頸,笑道:“自然是你最乖。”
指尖劃過?他稜角分明下頜,慕姚喃喃自語,“只?是想不明白,那?妲己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敖甲聞言眯起眼睛,指尖摩挲著她腰間?軟肉:“後日宮中有宴,我帶你去,可親眼一觀。”
“那?我是以什?麼身份去?”慕姚挑眉。
敖甲眼神驟然變得幽深:“自然是國舅爺最心愛的夫人。”
慕姚偏過?頭,嗤笑一聲:“誰要當你的夫人,想得倒美?。”
敖甲的眼眸瞬間?蒙上一層黯淡,可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卻越發用力,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他俯身輕吻她暴露在外的脖頸,睫毛掃過?細膩肌膚:“我會努力的。”
他又在她頸側落下細碎的吻,勢必要將夫人二字,從她口中親自討來。
如此又鬧了一通,慕姚迷迷糊糊睡去,卻誤入了他人夢中,一名人首蛇身的美?婦人正在教訓一隻?小狐貍。
慕姚意識沉沉,仿若羽毛墜入深淵。她知曉自己入了夢,但這?夢又與尋常夢不同,儲物玉珏中昆侖鏡隱隱發燙,想來是祂有所指引。
眼前世界悄然浮現,她置身於一片柔花嫩草中。
一望無際的碧草間?,花如星落,幾尾白蝶翻飛,遠處一棵古藤自地心攀出,化作半亭半榭的形狀,藤花纏繞,風鈴輕晃,遠處傳來陣陣人聲。
慕姚摸了摸昆侖鏡,嘴角隱隱抽搐,她沒料到她入的還是其他人的夢。
亭中,一名狐耳少?女跪坐在地,毛茸茸的耳朵耷拉著,身後九條白色尾巴瑟瑟發抖。她容貌明豔俏麗,眸光含水,卻帶著說?不出的妖媚與嬌憨,此刻正被訓斥得低眉順眼,委屈巴巴。
訓斥她的是一名美?婦人。
她宛如神祇,半人半蛇之身,綠藤纏繞為衣,衣袍飄渺如煙霧。
她五官不甚明晰,細細看時,卻又分外清麗,世間?所有慈祥、高貴、端莊、神聖的美?好詞彙,都可堆砌於她一身而不顯累贅。
美?婦人立於藤榭中,神色淡漠地看著狐妖少?女:“我是令你去迷惑商王,可你那?點雕蟲小技反將自己害進去了,別怪吾不救你。”
狐妖少?女尾巴輕擺,滿眼委屈又不甘,“女媧娘娘,我……”
“別告訴吾你反被商王迷惑了?真是蠢貨。”女媧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無可置疑的天道威嚴。
狐妖牙癢癢地小聲嘀咕:“娘娘偏心,我要是那?玉虛宮裡的清修弟子?,娘娘才不捨得這?麼說?我……”
慕姚藏身夢境一隅,本不欲顯形,卻在看清狐妖那?張俏生生的臉時,心神陡然一跳。
女媧娘娘?蘇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