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握著慕姚的脈搏,感受著跳動,發?現她的經脈確實不如之前阻塞才鬆了口氣。
看來是無大礙。
敖丙面色嚴肅:“姚姚,此事我?定會調查清楚,將背後之人揪出來將其碎屍萬段!”
那可使不得!
慕姚有些心虛地去?捂他?的嘴,經此一遭她才發?現,前男友並非敖丙,而是另有其人,且此人與相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說不定就是相甲。
可相甲並無龍角,她也沒有見過他?的真身,他?對過往也全無記憶,真是難辦……必須得調查清楚才行。
敖丙非要送她回陳塘關內,又見她彙入人流才不太放心地離去?,約定下次見面必須先用?傳音海螺確認暗號才行。
回去?之後自是與墨瞳相認,墨瞳十?分?自責差點就下跪哭了,慕姚只能又如哄小童般哄徒弟,最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李府。
慕姚本?以為自己失蹤了近兩?月定會惹出懷疑,誰曾想心細的墨瞳早已在她失蹤之初幫她告假說是回北地家?鄉祭祖,免除了許多麻煩。
李府的硬木板小床完全比不上懸心島的高床軟枕,那裡的宮殿寬廣,貼了無數層柔軟被褥,散發?著迷濛的幽香,如夢似幻,也如懸在崖。
而李府的硬床則是彌散著一股淡淡蓮香,平淡,卻意外令人安心。
還好哪吒還沒回來,不然?不知又得惹出何等麻煩,慕姚迷迷糊糊地想著。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自哪吒離府已兩?月有餘。
這段日子裡,他?隨師父太乙真人四處遊歷,於歷練中打磨心性。此刻師徒二人正身處秀越山中,剛降伏了一群佔山為禍的蛇妖。
山巔之上,雲霧繚繞。
一襲紅衣的少年正站在遍地的死蛇之間,他?臉頰紅撲撲的,額角沁著薄汗,抬手一擦,露出一張精緻俊秀的小臉,眼?神卻有些發?呆。
哪吒心不在焉地看著師父摔下火符,將那蛇群化為灰燼。
這出來歷練好玩是好玩,他?激動了一段時日,可漸漸的便有些沒意思,因為這已經不是兩?個月的事情了,太乙與他?在山河社稷圖待了兩?個月,還特意設定過時間流速。
外界兩?三月,圖中三四年。
如今的哪吒,還有些稚氣,但?身姿頎長挺拔,周身透著少年獨有的英氣,單薄卻結實的身軀下藏著無窮力?量。
他?的思緒早已飛回陳塘關,心心念念著那個黑發?少女。
也不知姚姚此刻在做什麼,是捧著書?卷靜讀,還是倚窗發?呆,又或是躲在榻上酣睡呢,想到少女愛賴床的模樣,他?不自覺勾了勾唇角。
旁邊正盤坐於巨石之上的太乙真人悠悠睜眼?,打量了他?一眼?,捋著鬍子道:“徒兒,你這心思浮動,神魂不定,是在想什麼?”
哪吒咳咳,悶聲道:“無事,弟子只是……只是想問師父,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回去??”太乙斜睨他?一眼?,笑得促狹,“你這頑劣小娃每日瘋瘋癲癲愛在外頭亂跑,別告訴為師你想你娘了?”
哪吒頓時漲紅了臉:“師父我?都這麼大了,怎會想娘親!我?只是……只是……”只是半天沒只是個所?以然?來。
太乙真人一挑眉,笑意更甚至,“那就是想你那侍女了?”
哪吒急得差點將腳下巨石踩塌:“才不是想她!她又兇又囉嗦,才不想她呢!”
可話音剛落,他?自己都愣了下,意識道被師父詐出話來了,臉頰一片通紅。
太乙撫須大笑,笑聲卻戛然?而止。他?喃喃念著姚姚二字,再憶起那日在李府所?見的少女身影,此刻細細回味,越品越不對勁。
姚姚,姚姚……那不就是慕姚?
“你、你方才說的那侍女,那侍女可是叫做……慕姚?”太乙聲音陡然?拔高,語氣中竟透出幾分?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