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他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小師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慕姚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白鹿,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妖吧?”
白鹿沉默片刻,深沉道:“……你?不懂,日後你?就知道了。”
慕姚一頭霧水,眼前黑發青年的神情與?那小鹿妖對上?,一樣倔強死硬,慕姚無奈只能嘆氣:“白鹿,敖甲是我重要之?人,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以師叔的身份命令你?,無論如何你?不能對他無禮。”
黑發青年聽聞此?言,面色瞬間冷肅下來,淩厲眼中閃過複雜情緒,指節也因用?力而泛白。
最終他微微低下頭,不甘應道:“是,師叔。”
他站起身來,緩緩掏出信件和?一個精美木匣,眼神分外複雜,恰似看著一個誤入歧途偏偏又說不得的長輩。
慕姚出於習慣,熱情地留他:“不帶些榆錢芽尖走嗎?”
“不了,師叔,晚輩有要事在身。”他拱手道了別?,裹挾著些許憤懣和?怒氣走了。
白鹿面色沉沉,終於恢複理?智,這妖龍於小師叔有救命之?恩,已?然將其騙惑而去,現在他再如何勸阻,只是白費功夫。
只得等待時機,定將其醜陋面目揭穿。
只是白鹿經過院子,與?屹立與?門前的金發少年四目相對時,敖甲站在那裡依舊是一副妖冶浪蕩姿態。
白鹿無法忍受,眼神幽深地盯著敖甲,冷漠地如同看毫無生氣的死物。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白鹿率先壓低聲音,薄唇中正,壓低聲音,言語卻極盡刻薄:“你?以為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你?們並非一路人!你?以為你?能過天?尊那關嗎?”
敖甲內心一個咯噔,但旋即毫不示弱地回瞪過去,同樣低聲吼道:“至少我有色可以侍人,有的妖想侍人都侍不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暗戳戳的心思裡藏著什麼秘密……”
“你?、你?血口噴人,我不與?你?論長短!”
白鹿氣得臉都紅了,全然失態,他深呼吸一口後並未再多做停留,轉身大步離去。
見他被氣著了,金發少年志得意滿,若打了勝仗的驕傲孔雀美滋滋地在院中轉了一圈,可隨即那鹿妖的話語又在他腦海浮現,如同冷水淋頭。
都說人妖殊途,倘若姚姚師尊真要棒打鴛鴦,他又該何去何從?
他不禁苦著張臉,又如鬥敗的大公雞萎靡下來,呆呆在院中坐著,心中不是滋味。
而屋內,慕姚對那劍拔弩張的口角全然不知,她拆了信又細細閱讀一番後,心思此?刻都集中在精美匣中那顆琉璃珠上?。
這琉璃珠剔透晶瑩,隨著靈力的融入,琉璃珠光芒大盛,屋內瞬間被奇異的光輝籠罩。
須臾之?間,琉璃珠上?方的空氣似被無形的力量扭曲攪動?,緩緩浮現出一道身影。
先是朦朧的輪廓,而後逐漸清晰,顯現出一位中年青衣道人。
周圍有香爐青煙嫋嫋升騰,如輕紗般繚繞,那道人端坐在蒲團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用?一根古樸木簪將頭發束起,發絲不見一絲淩亂。
他面容俊美儒雅,尤其是那眉目之?間,充盈著超凡脫俗的神性?光輝。
哇,好?俊逸一美男子。
慕姚穩了穩心神,忙問道:“帥哥你?誰啊?”
青衣道人並未立刻作答,他靜靜地凝視著慕姚,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難以言說。
沉默片刻後,他微微啟唇:“逆徒,吾乃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