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像團迷霧縈繞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慕姚嘆了口?氣,索性不去想那麼多,盤腿打起坐來,靈力緩緩浸潤著她的肺腑,如同春日細雨滋潤著幹涸大地?,細心地?修複著勞損的肌肉和面板上的青紫。
走完幾個?靈力小周天和大周天,慕姚只覺神清氣爽,仿若經歷了一場洗禮,脫胎換骨。然後又迅速用冷水沖了個?澡,隨後又叫人來收拾這滿屋狼藉。
那前?來灑掃的侍女望著眼前?景象,大吃一驚,羞地?滿臉通紅,然後望見床榻上經過?偽裝的黑發少年。
只見他面容如玉,白皙肌膚在?陽光映照下泛著柔和光澤,五官猶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英俊帥氣,仿若從畫中?走出謫仙。
侍女不臉紅了,對她擠眉弄眼,露出個?你?吃的真好的表情。
慕姚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一笑:“……”
客棧房間?煥然一新,日升月落又再起,金發少年還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慕姚真是有點羨慕他的睡眠質量。
令人想要惡毒地?將其搖醒,質問?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的?
就在?這時,門扉此刻被敲響,侍女紅著臉傳話:“姑娘,太子有事尋您。”
慕姚忐忑了一天的心情瞬間?變得低沉下來,在?人家地?盤上還是不能太過?放肆,於是擺上臭臉走了出去。
只見人皇太子屹立窗邊,身姿挺拔,英俊如舊,只是面容瘦削有些滄桑,兩日不見他是來賠罪的,身後僕人捧著收集而來的禮品器具。
他盯著慕姚的臉,深深一鞠:“慕姑娘,我已經稟明父王懲處過?亞父,今日是來賠禮道歉,希望您能夠接收,此外我還願為?姑娘塑像供奉,以贖我前?日之罪。”
慕姚嗤笑一聲,態度略有松動,見他態度誠懇便草草應了兩聲答應原諒他,反正她就要走了。
這些禮物不拿白不拿!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說罷她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什麼,“太子,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祝你?成為?一個?明君,莫要再因為?這些荒唐事讓百姓受苦了。”
她沒有祝他長命百歲,也沒有祝他大夏盛世永存。畢竟後續的夏商周唐宋元明清……一個?個?朝代不過?須臾間?便消失於歷史滾滾車輪之中?。
太子啟有些怔住,久久回不過?神來,最後對著她的背影虛虛一拜:“啟受教。”
而另一頭,昏睡的金發少年動了動睫羽,陽光落在?他濃麗的美眼,他有些怔然。
醉後混沌大腦只記得一汪波光粼粼的水,滿船清夢俱被壓到?在?枕頭下。
姚、姚姚……似乎在?夢中?對她做了不好的事,可房間?一片整潔,所以應該只是個?夢罷。
恍然間?門口?傳來一片交談聲,敖甲豎起耳朵去聽,發現姚姚居然與那人皇太子相談甚歡,時不時傳來笑聲,令敖甲急切又心慌。
人聲淡去,慕姚推開門與他眼神交彙,亮晶晶的黑色眼眸瞬間?凝滯下來,她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
心中?暗自?叫苦:她還沒想好怎麼應對呢!
可這副明顯尷尬的情態落在?敖甲眼中?便是嚴重事故,他內心一凜,莫非我發酒瘋的時候惹著她了??
那昨晚如夢似幻的場景,雖在?腦海中?如霧般朦朧,他在?心底不斷安慰自?己。
那不過?是一場春夢罷了,卻又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真實感,讓他不敢細想,更不敢面對慕姚。
“姚姚,我發酒瘋沒傷著你?吧?那我……我們還是鐵打的好朋友,對吧?” 敖甲強擠出一絲笑容,眼神卻閃爍不定,不敢與慕姚對視。
?
他還加重了好朋友這個?詞,慕姚纖長細眉卻往上一挑,咀嚼起這個?詞來,嗤笑一聲。
這一聲嗤笑讓一向?驕矜自?傲的龍太子更不敢說話了,表情怯怯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哩。
慕姚挑起細眉,嘴角抽動,有些皮笑肉不笑之情態:“只是好朋友?”
“那當然啦!永遠的好朋友!作為?好朋友,以後有事我必回將你?兩肋插刀……哦不是,是為?了你?兩肋插刀!”他豪爽肆意?一笑,露出白花花牙齒。
慕姚:“……”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敖甲病急亂投醫,開始強調他們之間?的友情。彷彿這樣就能將那些不該有的情愫深深掩埋,他們能作為?朋友永遠在?一塊。
可惜他渾然忘卻那已經發生的事實,反將慕姚惹惱。
聽著他那沒甚文化的朋友論,慕姚原本還在?苦惱如何?交代,這下她心中?直接燃起一股無名火。
作為?雙標的邪惡人類,她能容許自?己猶疑,但卻無法忍受敖甲就此搪塞過?去。
“沒錯,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她強忍著沒有直接挑明,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冷笑,拂袖回到?自?己房間?。
敖甲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他擁有動物天性和直覺,覺得姚姚那笑容怪令人膽寒的,遂揉了揉亂糟糟金發,披上皺巴巴外袍緊隨慕姚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