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少年顯得非常擔心,突然將護身玉佩、護身符套在她腕間,龍角在暗中不安地抖動著,金色直眉緊緊皺在一起,直直將七八枚各異丹藥塞她手中:“姚姚,若遇險境一定要保護自身!”
黑淵見狀也在自己的隨身行囊中亂翻,最後掏出一柄狼牙棒縮小遞給慕姚:“慕姐姐,倘若實在不敵就用這個防身!”
慕姚:“……”
最離譜還得是巴柔,眨著小鹿般大眼顫抖著將幾個瓶瓶罐罐遞給她:“慕姐姐,這個是夢魘水、蠱毒粉、牽機藥、鶴頂紅……對了還有化骨水!”
慕姚看著蛟族小公主柔柔一笑,白皙面頰泛起羞澀紅暈,內心感嘆真是個好妹妹啊,你這同父異母的哥哥能有你也是他的福氣了。
“行動開始了!”
話音剛落,敖甲三人用隱身符沒入廊柱陰影。
只見雕花窗欞外,身著鮫紗宮裝的侍女慕姚正提著琉璃燈款款款而來,迎面撞上領著一盅龍涎酒的銀發青年巴沃。
巴沃不爽正要發怒,卻瞥見侍女那張美豔無辜的如花容顏,意味深長地眯起眼睛。
巴沃搖搖晃晃地扶著蟠龍柱,被陡然不小心一撞眼冒金星,那一盅好酒劃過一道弧線直接砸在地上,錦袍也多出來一大塊汙漬。
最近被那嫡子搶了不少風頭本就不爽,這莫名一遭惹得他怒氣橫生,當即就要給這個不長眼的賤奴點顏色瞧瞧,可當他憤怒地瞧向那賤奴時,忽然噤聲。
慕姚踉蹌著扶住廊柱,銀發在暗流中輕輕揚起。
少女被酒漬浸透的衣襟貼在肌膚上,鎖骨處的銀鱗紋路隨著呼吸若隱若現,暗紅眼眸氤氳著無辜水霧,容色活人,活脫脫是深海裡勾人魂魄的蛟蛇。
直娘賊,哪來的侍女這麼會勾引妖。
他盯著慕姚瞧時,慕姚也在暗自觀察他,運用相面之術,總結出來不是好人。
巴沃劍眉星目鼻樑高挺,本該是副貴公子模樣,左眼下硃砂痣在酒氣燻蒸下泛著妖異紅光,長袍被他扯開大半露出胸膛,氣質陰翳,籠罩著層暴虐之氣。乃酒色之徒也。
珊瑚燈將他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巴沃抱起胸膛,一幅紈絝模樣:“你是哪個殿的小奴?竟敢對本宮不敬!”
少女立刻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二殿下饒命!奴、奴剛剛進宮,還未曾有去處……”
巴沃盯著她蔥白的手指,忽然想起昨夜在海窯中把玩的象牙梳子,同樣的瑩潤冰涼脂香凝重,陡然間握住慕姚的手腕。
他喉結滾動,蒼白陰沉臉頰因血脈僨張泛起血色,用指尖勾起少女的下巴:“既是如此,那就罰你去本宮宮中當差,這錦緞衣金貴得很,不洗幹淨仔細你的皮。”
“是,殿下……您弄疼奴婢了……”慕姚怯生生地抬起眼,面若盛放海棠美豔,但眼神卻如小鹿驚慌失措,極致反差令妖心頭一窒。
巴沃暢快大笑,拉著她朝水榭外走去,直直走向自己宮殿。
咔嚓一聲脆響傳來,巴柔和黑淵驚訝扭頭,發現敖甲將手中握著的廊柱捏下來一截,碎成霽粉。
而少年龍君隱沒於陰影中,臉色晦暗不明,眨也不眨地盯著青年男人的手——落在少女纖細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