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弄不懂寓意,只覺得這樣大的衣袍將小鹿完全埋在裡頭,愈發令人憐愛。
可慕姚扒它衣物時,它掙紮地異常厲害,喉間鮮血濡濕黃白皮毛,發出嘶啞的短促鳴叫,原來這是它口不能言的原因。
這可讓慕姚心疼壞了,低頭親親小鹿額頭:“你乖點,我才能給你看看傷在哪再治療傷口啊,你知道輕重的是不是,臭小鹿!”
小鹿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又或者是被嚇呆了。
直接詭異地僵在原地,任由她扒下袍子並按在地上,感受人類靈活的雙手,在小鹿全身上下敏感的皮毛、耳朵、甚至鹿角都撫摸了一遍。
慕姚只以為它是害怕上藥,就如同小孩子害怕醫生打針一樣,需要她這樣的知心大姐姐轉移走對方的注意力才行,於是她一邊上藥一邊誇它。
“你的皮毛真漂亮,油光水滑的,摸起來也很舒服哦,喜歡吃甘草或者嫩榆葉嗎?等下會有哦~”
“抬一下蹄子,對對對,你的蹄子有點粗糙了,糟糕有點想修剪……”
“鹿角好可愛!誒不讓碰嗎……好好好別躲了,那你讓我上喉嚨的藥,真乖。”
一頓操作猛如虎,小鹿安分下來,只是耳朵瘋狂顫抖著,慕姚再接再厲,直接將小鹿妖誇成小鹿胎盤。
等上完藥餵了些吃食,小鹿呆呆地趴著,濕漉漉的眼睛一直望著她。
慕姚淺淺一笑,對它道:“好吃嗎?你可以睡會,這樣有助於你康複。”
不一會,它的腦袋便暈乎乎地垂在地上,睡著了。
好乖哦,呵,比小金龍乖多了!
敖甲不在的日子裡,慕姚找到了新的玩伴,一隻不能說話的小鹿妖。
白雲蒼蒼,如駒過隙,與小鹿妖相處的日子十分閑適,慕姚修煉時不避小鹿妖,盤腿一坐,周身溢位靈氣吸引小鹿妖在旁,眯起濕漉漉的瞳孔,貪食靈力。
它很乖,至第五日傷口就已經恢複大半,慕姚牽著其去覓食時姿態優雅又美麗,昂著聖潔的脖頸,不吵不鬧的仿若仙人坐騎,於是慕姚又多了個牽鹿少女的稱號。
薯婆蹲坐在屋簷下剝豆子,熱辣陽光曬得泥土地發燙,笑眯眯地欣賞小鹿妖油光水滑的皮毛在太陽下發亮。
珠子紮著兩個小啾啾,在靈藥的維持下基本行走沒問題,但下半身面板表面布滿石頭鱗紋,盡管如此她的精神勁頭很不錯,胖手手舉著嫩榆葉想喂小鹿妖:“鹿鹿……吃吃。”
小鹿妖優雅地低下頭,舌頭一卷,逗的珠子咯咯笑。
薯婆眼中偶爾會閃過一絲憂慮,但從來不會嚮慕姚抱怨或者哀求,慕姚說能解決她就相信,往常村裡人攤上這等事只能認命,而她好歹有個希望和念想,看著孫女活潑的模樣差點潸然淚下,什麼都不懂的娃兒喲,可沒了你我又該怎麼活呢?
但薯婆有著硬的筋骨,像這片土地一樣堅韌頑強,既然明天還沒有來,就盡力過好今天,因此薯婆仍是笑呵呵的,打趣這頭鹿。
“你這鹿,草料不吃,樹皮不吃,偏吃那最嫩的芽尖葉,這麼挑莫不是真成精了?”
小鹿妖動作一滯,僵硬地轉過頭去,逗得正在練習符篆繪制的慕姚哈哈大笑。
是夜,月涼如水,夜色如墨,萬籟俱寂,只有草叢中蟋蟀樂此不疲地叫著。
慕姚的符篆學習計劃獲得重大突破,靈力迅速消耗殆盡,精氣神疲憊,她早早地躺在涼席上入眠補充精力。
慕姚的睡相很差,屬於絕對不能穿睡裙睡覺的人士,否則一夜下來裙子絕對會滾到腰及以上,可在這原始時代只有寬大袍子,不過獨佔一間茅草房,倒不用擔心尷尬景象被人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