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離開辛德利亞以後,再去想這些男女之事,她的思考突然就變得通透許多。
她真的沒有在煌國的街頭、在辛德利亞的酒館上看到過類似的喜歡嗎?真的沒有在伊姆查克以外的地方看見過至死不渝的相愛嗎?
——其實是有的。
例如露露姆和席納霍霍,他們其實就是最好的標杆,還有龍人德拉公和他的妻子莎赫爾也是。她所走過的地方裡不乏這些模範夫妻,只不過模範太多,以至於她一直忽視了存在於生活當中的奇跡。
被封閉在深深宮院時的不良思考習氣,直到她出來以後,依舊難消其中的呆板。
她明明早覺察到那不好分類的喜歡究竟是什麼了。
但總是被她刻意忽視。
“既然你非要這麼堅決地走,那麼,路上小心,有空回來看看。”男人咧嘴,露出了一個淳樸至極的笑容,“等你再度造訪時,說不定你就能看到我和塞德娜所生的強壯的孩子們了。到時候我可得和你攀點兒關系,讓他們認你做義母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拒絕。”花楹當然是快速回絕,這時候拿出了自己表面的年齡裝懵:“我才十六歲,你在說什麼?”
“喂!”男人哭笑不得。
花楹往懸淵邁出了腳,踏向半空,揮了揮手:“我走了。”
風雪漸深,不知後方的男人說了什麼,花楹朝前飛去,朝下一個目的地飛去。
下一站……該跨過一個大洋了。
跨洋而行終歸是太過費力,她找了個港口城市,打算慢慢坐船過去。
然而,由於路上她將身上的錢都花光了,所以她想了想,還是亮出了辛德利亞的身份銘牌,打算找些護衛船隊的工作。
錢花得太快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這個世界行乞的人太多了。
在路過幾個小國歇腳時,她總是會被乞討的老弱孩童絆住。不是所有的國家都能像辛德利亞那樣擁有著優渥的條件。要不是有辛德利亞的身份包袱,她都想去接些暗殺王族的活兒了,但想想最終黑鍋大機率還是會背在平民身上,所以她只能作罷。
這幾個小國靠近馬格諾修泰德,因為近幾年與馬格諾修泰德關系緊張,國家財政都用在了軍務上,但情況還是不太的。
而且,因為小國們沒有阿庫提亞這個大國的底蘊,所以只能透過加重底層剝削來抗擊外敵,以使自己緩口氣。這讓國內的貧民們更是雪上加霜。
在港口沒晃悠太久,她很快就接到了一個船隊的護衛工作。
看到她第一眼時,那家船隊原本想再多聘請幾個魁梧健壯的好手,當時他們面上所露出的那種神情真的讓她極其不滿。
於是,她第一次公權濫用。原本他們是看在辛德利亞的面子上聘用的她,後來也不得不因為辛德利亞的威脅而只聘用了她。
順帶一提,她吞了好幾人份的僱傭金。她的實力當然也應當得到這份工資。
在抵達西大陸之前,她的魔法就代表了她對海盜海怪以及看輕她的船員們,深深的蔑視。
所以,每救下一個人,每斬殺一隻海怪,她總是會將辛德利亞身份的銘牌高高亮起,並在救下普通人時說些道岸貌然的保證。可能是她說話太禮貌了,被她救下的人都會感動得把鼻涕蹭她肩上,好不禮貌。
花楹不知道的是,她的張揚,令她在不久以後……
名聲大噪。
當然,字首還有個“辛德利亞”。
以辛德利亞的身份作威作福,這一孽力自然也回饋到了辛德利亞身上。
在遙遠的某一天,辛德利亞白羊塔的桌案上收到了不少小國的結盟請求。
辛大哥,弱弱,抱抱。
薩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