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豁然張開了嘴——
一種尖銳的、難以名狀的聲波頓時響徹了整個辛德利亞。
而離辛巴德最近、且最受其害的練紅玉直接暈了過去。
魔裝褪去,紅玉軟軟地從空中掉下,花楹忙接住了她。
“我對她進行了「催眠」,這就是桀派的能力。不過,這一招有一點不太好,就是會影響周圍……”
辛巴德對銀蠍塔上唯二清醒的兩人解釋道。花楹將紅玉扶在地上,正用魔法檢測著她的情況。
“周圍?”阿裡巴巴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受不了聲波沖擊暈過去了。
“夏黃文他們也捂住了耳朵,但還是暈了。”花楹頭也不抬地說,“只有我和阿裡巴巴沒事。是因為阿裡巴巴有魔神的加護,才沒有變得和他們一樣吧。”
“嗯,這只能算是其中之一的理由。不過意志堅定的人一樣不容易受到影響。”他補充道,“只要隔得遠的話,很快就能醒過來的。”
“哦。不過,聽到你的聲波的人都暈過去了吧,不止宮裡的人,連遠處的民區也是。”花楹起身眺望了不遠處,繼而走近了桀派形態的辛巴德,“你對我試一次。”
辛巴德挑了挑眉:“這一招如果一天之內連續使用在同一個人身上的話,會致使他們的精神受損哦?”
“也是,不能傷及無辜。”花楹點頭,在辛巴德逐漸驚訝的目光下,張開了隔音結界,“你現在可以試了。”
沉默良久,辛巴德才道:“我不能對你這麼做。”
花楹:“最壞的情況也就暈過去睡一覺而已,來吧,別廢話。”
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被隔在結界外的阿裡巴巴想勸架,但聲音根本傳不進去。
“這是一種精神系魔法吧?”
“沒錯,你沒必要……”
“你看起來很篤定這會對我起效?”她笑了一聲,“你怕傷到我嗎?”
察覺到了對方有意的逼迫,辛巴德臉色微沉:“花楹,你在想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才對,你想做什麼?辛巴德。”她說,“桀派,‘精神與傀儡的魔神’,從它的名號上就可以知道這個魔神的特性,你突然對紅玉使用這樣的力量,是想做什麼?”
辛巴德可別忘了,他送她的秘聞錄上提到過魔神桀派。
如果魔神桀派僅僅只有催眠的作用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所以她想親身試驗一下這個“催眠魔法”是否真的有那麼純粹。
她依舊認為,辛巴德這次的舉動太過湊巧。
如果和紅玉的比試只是為了向煌國展示武力,那麼辛巴德不可能不知道煌國有數量遠超辛德利亞的金屬器持有者,和一個皇女戰鬥並不會帶來什麼實際效果。
如果是為了讓皇女更加崇拜他之類的無聊理由,那麼辛巴德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低俗。
“……自然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依舊是桀派形態的辛巴德仰頭望著花楹,神色不變,“我以為切磋只是點到即止。”
“要叫停打鬥,有更好的方法。搭上你的國民,代價是不是重了一點。”
“抱歉。”他幹巴巴道,“可我只想到了這一種方法。”
花楹想透過感知確定辛巴德是不是在說謊,沒想到,那隻長著絨毛的小手突然抓住了她,在外力幹擾下,所有的魔力感知都被切斷了。
花楹怒目而視,那隻絨絨小手變為了一隻成年男人的大手,辛巴德褪去魔裝,身形蓋過花楹,變回了本來的面貌。
辛巴德盯著花楹,幽深的眼眸裡藏著難以言明的情緒,他一字一句道:“我說了,要想知道我在想什麼,你最好用心去感受。”
對方的魔力持續不斷地幹擾,花楹撐起的隔音結界也崩潰了。
“……我不是不能對抗你的魔力操作。”
“但願我們都不會走向那一步。”
結界斷開,花楹冷冷的話音落入了阿裡巴巴耳中。辛巴德先生的語氣看似平緩,但面上的神情卻不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