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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巴爾巴德主街的途中——
“果然,不管到哪,這個國家都已經亂下去了。即使能夠戰勝魔神,可後續要怎麼安撫住這些深陷暴力革命之中的民眾,依然是個不小的問題啊。”花楹扶著辛巴德飛在半空中,這個人看著底下的慘狀,發出了感慨。
“嗯……”她心不在焉應道。
“你啊,別再想著自己能做些什麼了。在眾人都尚有餘力的情況下,不需要你去做什麼力挽狂瀾的事。個人的強大都是有邊界的,所以巴爾巴德的事還是交給這個國家的民眾去解決更好。不過我肯定也會出一份力的……”
耳邊是這個人不間斷的絮絮叨。明明現在是她在帶著他走,為什麼這個人還能發出這種得寸進尺的訓誡?
“你有在聽這些話嗎?喂,能不能別把頭扭這麼遠!”
他憑什麼一副長輩似的無奈口吻?
“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話,但我不希望你在某一天,會因為某個國家、某件你看不慣的事而去犧牲自己。我並不希望,你去做這種蠢事。”
腰間被一隻大手緊錮,這個人抓得也太用力了,他是恐高麼……
她忍不住開口了:“你在教我做事?”
“不,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你受傷。你毫無疑問身懷有常人不能及的力量,但這也代表著……你容易受到更多的傷害。”他的眼神異常地執著,“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你做選擇時,能不能、至少也應該叫上我呢?”
身負強大力量的人往往會看不清自己的邊界,做了旁人做不到的事情久了,便會以為這件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是無法做到的。從而便會被這股“強大”沖昏頭腦,做一些……讓人過了半輩子也無法忘懷的犧牲。
“你是在和過去對話嗎?”
花楹直接問了出來,她的臉上並無憤怒,而是平靜。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沒聽錯吧?
對於這個話題,她總算來了點正面回應,而不是抵觸排斥,這讓辛巴德覺得意外之餘又有些受寵若驚。明明在不久之前她還跟吞了火藥似的!是什麼使她改變了主意呢?
他看著花楹許久,驕傲漫上他的眉眼,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溢位他的唇:“她是我最珍貴的人!”
花楹:“……”
她其實想問的是那個人怎麼樣,而不是他對那個人的感覺。
“砰——”
將人丟在地上後,花楹也輕飄飄地落地了。
主街並沒有什麼人,看來這裡的動亂被誰阻止了。
她若無其事道:“到了。”
“嘶……就不能溫柔一點嗎……”辛巴德雖然不至於狼狽地跪在地上,但為了在對方的拋擲下仍能保有風度的落地,他不小心……閃了老腰。
他眼淚汪汪地看著罪魁禍首,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是不能說的痛,萬一說了以後她也開口叫他叔叔怎麼辦?!
“看來所謂的重要的人,就是這三個了?”花楹指著正朝他們奔來的三個胖瘦高矮不一的人。
這三人她似乎在燈塔裡見過,他們手上拿著的……是金金銀銀的飾品?
“喔!是我的金屬器!”辛巴德很高興,居然能在這種時刻重新得到自己的愛器們……雖然他早有預感自己會取回金屬器,但能在她面前大展雄風真是太不錯了!
在接過三個盜賊送來的金屬器以後,辛巴德極為親切地同他們寒暄了一番,心情好到並沒有詢問他們是如何取得這些金屬器的。總而言之,就是一番熱熱鬧鬧的對話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尋個理由把人都支走了。
“花楹!接下來的事就看我的吧……”他剛笑眯眯地轉過身,腰間立馬傳來了無情的咔擦聲。
“!!!”勉強嚥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哀嚎,他顫著手叫住了正欲轉頭離開的花楹:“等等!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再扶我一把?”
“……”
“你身體都這樣了還想去對付組織的人麼?”
“哈哈哈,我們先去找賈法爾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