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那麼遠當然會暈啊。”練紅玉理所當然說,繼而又嘆道:“agi是魔力無限沒錯啦,但又不是體力無限。雖然小裘達爾的魔法是很厲害……但體力真的不太行呢。”
花楹陷入沉思:“我還以為他很強呢,平時經常看到他能飛著就不會選擇走路。上次他出遠門去了迷宮之後也是飛回來的吧……”
紅玉笑了:“怎麼可能啦,我們有專門用以遠端飛行的魔法道具,回來時都坐的那個。大家都是統一在宮門前降落,然後再各自走回居所的哦。”
“可能是他迫不及待想回到庭院才用飛的吧。老實說我看了他這麼久,其實是飛不了多遠的。”
“好在前些天的祭天大典時他就得到了組織的飛天魔毯作為禮物。”
練紅玉一想到裘達爾去哪都會帶著飛毯的得瑟勁,面上有些無奈:“唉,要不是他還在昏迷當中,不然我真想讓你看看他向我炫耀時是個什麼樣子。”
“這樣啊……”花楹點了點頭,詢問道:“我能去看看裘達爾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那裡可是時時刻刻都有組織的人在把守哦?你不介意嗎?”
“……那裡一直都有人在嗎?”
“小裘達爾好歹也是我們國家的神官誒,受了那麼重的傷當然要重視啊。不過,現在他的傷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擔心。”
花楹苦著臉思索了好一會,不情願地放棄了:“好吧……”
練紅玉安慰道:“組織從以前就是這樣,對小裘達爾看得很緊,習慣就好了。”
想到了此次來探訪的理由之一,花楹趕緊問道:“對了,你喜歡這個國家的國王嗎?”
練紅玉小臉一紅:“怎、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花楹認真道:“因為你的回答對我來說很重要。”
如果紅玉不喜歡,她就去找辛巴德、找阿裡巴巴,不管誰都好,只要能推翻王權,讓紅玉自由地選擇喜歡的人……或者她一個人來做這件事也行。
她問:“你喜歡對方嗎?”
“你在想什麼啊……”練紅玉不由失笑,她低頭,一雙琉璃眸掩在發間,“都沒見過面,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呢?”
“那見了面以後,會喜歡嗎?”沒等紅玉回答,花楹就自顧自地答道:“肯定不會喜歡,這種會將國民賣做奴隸的國王配不上你。”
“誒……?”
“果然還是要支援革命麼……不過革命之後怎麼保全你是個問題,還得顧及一下國軍會不會對平民動手……”
“等等!”
練紅玉趕緊打住了花楹,這個人在一本正經地說些什麼可怕的話啊!
“這件事你不用插手……”她揉著眉心,朋友有時候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我的兄長們似乎另有打算,但具體的事宜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巴爾巴德是不會成為奴隸出口國的。”
“……可我不希望這件事拿你的自由作犧牲。”花楹的聲音有些悶悶,“你以前不是總和我說,很想談一場自由的戀愛嗎?”
“噗,小花楹,謝謝你為我著想……可其實我呀,從來都不覺得聯姻是一件不好的事。”
練紅玉站了起來,走向窗邊,外邊的城市依然沉默佇立在黑夜裡。
那黑夜深深,一如她幼時被人漠視的哭泣過的無數個夜晚。
——那時的她並不被任何人需要。
“我沒有兄長們那麼聰明,他們平常所說的大義什麼的我聽得也是一知半解的……不過,如果他們想讓我嫁給巴爾巴德的王,那我就嫁。”
“因為我知道哥哥們不管做什麼,永遠都是以煌國為重的。”
說到這,她原本軟綿綿的語調乍然帶了一絲冷厲:“本公主蒙受煌國子民恩惠已有多年,我崇敬的兄長們也已用行動向天下人證明瞭,作為守護煌帝國的王室成員之一,決不能憑借一己私慾去迫使事事順遂……因此,我的煩惱算什麼?
“我唯一的自由,便是煌。”
“這,也是我身為王族的責任。”
聽到這席話,花楹一時有些愣怔。
從巴爾巴德到煌,王族這個詞,還真是複雜。
而「責任」——似乎是一個能貫穿人的一生的,更加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