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魯爾拍了拍有些激動的賈法爾,雖沒有說話,但成功讓賈法爾冷靜了下來。但賈法爾看向辛的目光更添了幾分複雜與嘆息。
辛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僅僅是和兩人打了個照面之後,花楹和阿拉丁他們便被稀裡糊塗地安排好了住宿,稀裡糊塗地被推上了樓。只剩三人在一樓討論著什麼。
被推上樓前,望著那談論的三人,花楹總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堵著。
“……”
“辛,你在想什麼呢?如果把那個少女帶回去,你知道會發生什麼的……這對她來說並不公平。”
“沒事,不會發生那樣的情況的。”辛說,“因為她就是赫爾加。”
“雖然露露姆女士在赫爾加死後披露了她是女性的事實,但……過去這麼多年,即使赫爾加還活著,也不應該……”
“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保留著死前的模樣對嗎?”辛笑意微澀,“但我想見她已經很久了。過去那麼多年,我連她長大以後的樣子都還沒記住,她就立刻離開我了……真是殘酷啊。”
他終於第一次、坦誠地向他們表達了自己對故人的思念:“賈法爾,這些年我很想她。”
多年來的閉口不談再到如今的坦誠相對,看來那位叫花楹的少女給了他們的王很大的期待。賈法爾垂下眼,語氣斬釘截鐵:“發生那樣的事我們都很痛心,但是……她不會是赫爾加。”
“她就是,我的預感不會騙人。”這個回答可謂任性至極,“賈法爾,你不會懂的,她說話的語氣、瞪我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如果她現在真的不記得我們了,那我們更不能因為她忘記了我們——而忘記她。”
“你這個人啊……”
“我知道的,賈法爾,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赫爾加了……不會有人和她一樣特別。”辛巴德強調道:“所以,她就是赫爾加。”
——她就是。
因為,那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被命運的波紋略過,身邊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光是站在那,就可讓人感覺到她的身上擁有著深邃的神秘,無盡溫柔的星光與……遙遠。
——他想再次踏入那樣的未知之境。
只要用這雙手,就什麼都可以抓住。
……
“嗚哇,好豪華的房間啊~”
“如果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請盡管吩咐。”
“那麼,大姐姐,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請問你認識阿裡巴巴嗎?他是我的朋友。”
“……”
花楹從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就是心不在焉的狀態。連阿拉丁探聽關於阿裡巴巴情報的對話也聽得渾渾噩噩的,直到阿拉丁在她眼前晃著小腦袋,喚她回過了神。
“姐姐從進來開始就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呢,是因為叔叔和部下哥哥們嗎?”花楹坐在床頭,阿拉丁倚在床邊,雙手支著下巴,歪頭詢問著。
“我……我不知道。”花楹搖了搖頭,“我說不清楚我現在的心情。”
煩悶?忿忿?不安?……不是,都不是。
“是他們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了嗎?”摩爾迦娜也關切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只不過坐姿依舊規矩。
“不是。只不過……他們似乎都把我當成了他們的一個朋友。”
“叔叔和哥哥們的魯夫,都有一種很讓人懷唸的氣息啊。”阿拉丁注視著花楹,彎起了眼眸:“他們一定很喜歡那個朋友,所以他們的思念才會影響到了姐姐你呢。”
“可在我和摩爾姐眼裡,姐姐就是姐姐哦。”阿拉丁站起了身,握住了胸前的長笛,道:“叔叔他們並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所以不要難過啦姐姐!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吧,還有摩爾姐,應該對烏戈君很熟悉了吧!”
說罷,他往笛口一吹,一個巨大的藍色無頭巨人從笛中冒了出來。
“這是……魔神嗎?”花楹想起了在煌國時看到的但他林,和這個藍巨人是一樣的形態,只不過——這個巨人穿得也太少了,而且沒有頭。但卻已經凝化成了可以自由行動的實體,和但他林並不一樣。
“嗯,烏戈應該就是你們說的魔神哦。”阿拉丁抱在藍巨人的肩上,“他很害羞,不能被姐姐們碰到呢,不然會縮回去。但只要熟悉了就沒關系啦!”
再寬敞的房間現在都變得有些逼仄,藍巨人半跪在花楹面前,並沒有對她表現出害羞或膽怯的意思。
花楹試著伸出了手,藍巨人的手也伸了過來,沒有溫度的雙掌覆蓋而上,將她的手包裹。恭敬得讓她心中泛起了一陣莫名的漣漪。
奇怪,這是她的情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