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還沒來得及抽出來,就聽那個細皮嫩肉的妞開口了:“你們好,有藥嗎?”
……啊?
一時間,沙盜們面面相覷。
其中有一名沙盜捅了捅旁邊的同伴,低聲問:“喂,俺們有藥不?要不要騙了殺了?”
有腦子靈光的沙盜已經回過了神,一巴掌呼在這個開口詢問的同伴臉上:“蠢貨!她是在問我們要那批貨!你會給嗎!”
強盜們一同掏出了武器,圍上了兩人。
“本來只想拿你小子洩憤的,誰讓你那哥哥殺了我們好多兄弟……”為首的強盜頭子冷聲逼近膽怯的男孩,“不過你居然又送了個女魔導士上門,正好,可以拿去賣個好價錢。弟兄們,上!”
包圍圈逐漸縮小,花楹不得不拿出了裘達爾之前給的魔杖,精緻的寶石銀杖頓時吸引了匪徒們的注意。
“小丫頭要動手了,我好害怕啊~”
“嘿嘿,對付魔導士的手段我們也不是沒有啊。”
“只要上點麻藥,你們這種怪物不也得乖乖被爺爺我踩在腳下?”
眾人哈哈大笑。
第一次陷入如此險境,阿爾顫抖開口:“喂,你快逃吧,我、我攔住他們!”話雖這麼說,可他卻又變成了八爪魚死死抱著花楹不放。他的身體在這一刻無法遵從大腦傳遞的正義,而是遵從強烈的求生欲。
花楹看著他們,又重複了剛才的問題:“藥呢?”
“哼,想死得瞑目麼?”頭領笑得猖狂,“那我就告訴你吧,那批貨我們早就倒賣出去了,誰要留著那堆沒什麼用處的破草藥啊!”
“什麼??你們這群強盜……居然是騙我的!”阿爾瞪紅了眼,“你們怎麼能這麼不守信用!”
強盜懶得理他:“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算了,趕緊結束吧,什麼時候——我們抓兩個人,還需要拖這麼久了?”他拖長了音調,表情裡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
他們嘴上說著要動手,但卻遲遲不動,與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花楹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藥效到了。”
這話像是打下了一個按鈕,原本死死抱著她的阿爾身形一鬆,軟軟地倒了下去。花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
“行走沙漠,不準備點毒藥毒煙這些個東西,怎麼對付像你一樣的怪物呢?”強盜頭領滿意地捋了捋絡腮鬍子,接著神情一狠,“動手!”
盜匪們不再多言,準備一刀了結。
“……這種小把戲我還是能撐得住的。”花楹一把撈起躺倒在地的阿爾,運起金色的圓罩彈開了這些刀劍。她向裘達爾偷偷學的東西可不止這些。
不知是不是魔法催發了藥效,她覺得自身體內傳達的訊號越來越不妙。
此處不宜久留,魔法也不能多用。
——她立馬做出了決斷。
“防壁魔法麼?哼……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強盜頭目再次一揮,一幫混混又準備蜂擁而上。
這回花楹沒有給他們再砍一刀的面子。
——她果斷地往天上一彈,地上那些差點交錯的兵戈頓時一陣手忙腳亂。
“不見。”臨著風,少女板著臉揮了揮手。
禮貌性道了別以後,花楹飛快地戰略性撤退了。
臨走前,花楹隱隱約約聽到那個強盜頭子在怒斥手下下的劑量不夠多。
帶著阿爾回到了烏丹,然而剛到城門她便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藥終於還是在這時候生效了。
跪在黃土中,不遠處的城鎮在日光離合下逐漸模糊隱沒,但有一波黑點似乎在朝這奔來——是騎著馬的小隊。
她抱著阿爾,終於還是撐不過藥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