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定了。”裘達爾對兩人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晚上見啦!白瑛、白龍!”
練白瑛拉著弟弟,微笑道:“晚上見。”
二人離開以後。
“這個皇子真記仇。”從始至終練白龍都沒有朝她看一眼,花楹覺得他應該還在為去年她說了他一句而生氣。
“白龍心眼的確小了一點。”從對方手中坑了大半桃子的裘達爾摸著下巴,故作老成地贊同道。
想到了練白龍可能還是所有皇子裡唯一一位沒有魔神加護的,花楹不由問道:“對於這位皇子,你是怎麼看的?”
這個問題讓裘達爾皺起了眉:“唔,白龍啊……白龍有先帝的血脈,我是很欣賞他的血脈啦……”
他抱著滿籃桃子,癱回榻上,神色中帶著一絲無趣:“但他本人還是差了點什麼,也不肯接受我的力量……我又不是那種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他不喜歡,我還要眼巴巴湊上去麼。”
“你的意思是,你幫助其他皇子,是因為他們對你比較熱絡嗎?”
裘達爾白了她一眼:“紅炎他和組織合作,當然得好好幫他才行。”
“白龍他以前就很愛哭鼻子,什麼心思都藏在臉上,比紅玉還好懂,這樣的人如果是我選的王應該會很有意思,可惜的是,他不可能會接受我的幫助的。”他從籃中挑出一個蜜桃,美滋滋啃了起來。
裘達爾在觀察人心這方面還是挺敏感的,是一個揣著明白的糊塗人。不過,居然能說出練白龍是最好懂的……
花楹歪頭道:“說不定他和你是一樣的人呢。”
從裘達爾身上來看,好懂的原因,只能是——裘達爾覺察到了練白龍身上有著與他相同的特質吧。
傍晚來臨。
笑意盈盈的練白瑛與毫不情願的練白龍站在宮門前,一旁跟著眷族李青舜,等候著裘達爾與花楹。
“姐姐,他們不守時就沒必要等著了吧。”練白龍試圖挽回姐姐的理智。
練白瑛淡淡一哂:“是我們來早了,白龍。”
李青舜一臉贊同:“的確是我們來早了。說起來我們出門這麼早還是因為白龍你呢,你怎麼天沒黑就想出來啊?今年燈會有什麼特別的嗎?”
練白龍又怎麼能說是因為他不想和那兩個人出門所以才想早早出來避禍呢。
“好啦白龍,裘達爾畢竟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花楹小姐也不是什麼心術不正之人,你沒必要對他們抱那麼大偏見的。”練白瑛拍了拍弟弟的肩,“就當和朋友們普通地出來玩一次嘛。”
練白龍欲言又止,想把心中的不快都告訴姐姐,但看到姐姐盛滿笑意的眼睛,他只能憋了起來,不情願道:“我知道了……”
說話的時候,人也恰好來齊了。時辰剛剛好,正好是百姓放燈的時候。
“喲,白瑛,白龍。”裘達爾上前一步,滿臉讓人看不出異樣的熱情。
他左手自然而然牽起了白瑛的手,右手也拉著白龍的手腕,一起往著宮門走去。而花楹走在他後頭。
看到自己最為尊敬的待字閨中的姐姐被討厭的家夥牽著手,練白龍氣得想要拍掉那隻鹹豬手,但奈何也有一隻鹹豬手緊緊抓著他……啊!絕對是故意的吧!手上都青筋暴起了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力氣?練白龍使勁拽又拽不開,氣急敗壞。
練白瑛見狀,低頭偷笑道:“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呢……”
裘達爾立馬接道:“啊,當時白龍脾氣可好多了,不像現在。”
練白龍瀕臨暴走:“請快松開我,你沒看到我的手都紫了嗎?”
和花楹一起走在後頭的青舜也笑眯眯的:“他們的感情還是很好啊。”
花楹點頭贊同:“也許以後會更好。”
來到了熱鬧的夜市,花楹發現這個夜市正好是裘達爾第一次帶她出來的那個。
所以,心情不管再怎麼好,一想到上次被追著跑了半條城,花楹突然就對燈會的熱情減褪不少。
她拉著李青舜的袖子,問:“我們是不是該帶一些護衛?”
“啊?這麼好的日子為什麼要帶護衛啊?”李青舜一臉莫名,很快地,他恍然大悟:“噢!你是在擔心白瑛殿下他們的安全吧?沒事的,洛昌城的治安很好的,街上都會有警衛巡邏,哨塔上也有士兵在站崗,要出事了朝他們喊一聲就行。”
……警衛?哨塔?治安好?
那她上次被追得那麼慘到底是為什麼?
花楹幽幽盯著昔日的罪魁禍首裘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