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達爾很滿意。連剛剛的氣也消了。
所有人:“……”
感覺像是脅迫和被脅迫的場面,但又感覺哪裡不太對?
靜默的人群裡,只有練紅霸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他怎麼就沒發現這姑娘居然這麼會捧哏。
“……這個女人叫花楹?”不高興一出聲,所有的氣氛都凝滯了。
“是啊,我取的名,還不錯吧。”裘達爾恍若未覺,大力拍了拍她的肩。
不高興看著她,將她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看不出任何情緒。
遠距離觀察時她就覺得他的眼神很兇,近距離對視下更是如此,只是她還發現他的下巴還留著一綹不起眼的小鬍子。
這個倒三角狀的小鬍子順滑精細,沒有一根突出的雜毛,看來是精心修裁過?打量著他的鬍子,花楹心想道。
而在旁人看來,一動不動的花楹像是被嚇傻了。
“大膽,見到紅炎大人,為何還不下跪!”那個豬鼻子的男人喝道。
“跪什麼跪,我不會的東西她會個球球啊。”裘達爾很不耐煩。
“可……”
“無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神官殿下又這麼發話了,那就隨她去吧。”不高興雖然這麼說,可花楹卻覺得他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反應。
他的態度,就像“他本來就不喜歡看貓,可好友非要給他看貓,他就勉強看一眼”一樣。
花楹能感覺得出來,這個人的態度是表裡如一的敷衍,也並不在意這所謂的“失禮”。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將地位禮數看得很重的人。
也許是因為他是打從心底就不在意她這種人?她想,不過一個手握重權的皇子居然能有這份心態,這和她理解的煌帝國不太一樣……
哎,又是一件想不通的事。這皇宮還有多少秘密啊。
下屬們滿臉不贊同,但紅炎大人既然都這麼發話了,他們只能壓下怒意,臉上卻還是忿忿。
最後,練紅炎再沒看她一眼,亦沒有在殿前耽擱,攜著一眾人大步流星離開了。走之前,練紅霸擠眉弄眼,替兄長向裘達爾發出了一個邀約,被裘達爾懶聲應下了。
“裘達爾,你待會兒忙完了記得過來找我們啊。”
“放心,我當然會過去啊。上一回掰手腕我差點就贏了紅明,這次一定要贏回來才行啊……而且你哥哥應該也有事想和我說才對。”
“……”
最後,裘達爾和一群穿得很嚴實的白袍人進了殿,她被他要求在門外等著。
她等了很久,似乎也沒多久,然後裘達爾出來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在裡面談了什麼。裡面的黑之鳥氣息濃鬱得出來時還緊貼在裘達爾身上。
他並沒有帶著她回去,而是趁熱打鐵,直接去赴了練紅霸的約,讓她再次去皇子們眼前刷了個印象分。她還在那看見了皇女練白瑛,可惜紅玉並不在。
裘達爾並沒有如之前所言和那個練紅明比掰手腕,而是在一間很大的書房內和皇子們聊了一些似乎很敏感的政治話題。
這些話題她是聽不了的,因而自然就被趕到了外圍的廳室。廳室站著的也不只有她,還有對她虎視眈眈的各種……嗯,好像是叫“眷屬器持有者”的各位皇子的下屬們。他們似乎還在為她上午的失禮耿耿於懷。
她站了半天,也沉默了半天,眷屬器持有者們默契地沒有找她搭話,除了“朋友”練紅霸偶爾會冒出來和她聊一兩句外,她基本上就當了一天的門神。
如果一直這麼站著確實是有些無聊,但花楹慢慢開始知道這副身體好用得不只那麼一丟丟,只要凝神去聽就可以聽到書房內的大致情況。那些鳥會自發給她傳遞聲音。
——她正大光明地做著一個聽牆角的門神。
裡面的談話內容好像是什麼大義啊統治世界啊之類的話題,裘達爾似乎是代表組織的立場試圖讓練紅炎直接發動戰亂但失敗了,但總體話題依然是先攻佔哪個國家再攻佔哪個國家,其中有個海洋國家已經被他們採用貨幣戰爭的方式侵略得差不多了……那個叫“巴爾巴德”的國家好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