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隔空伸手一抓,那隻在天幕中撲稜的黑之鳥奇異地消失了。
裘達爾轉身朝巷口外走去,花楹愣了愣,趕緊跟了上去。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嚴肅,但……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握在手上的物件。
這根魔杖,他並沒有找她要回去。
花楹沒有注意到,隨著她的轉身離開,躺倒的混混們也一同消失了,好像他們從未出現過。
見她追了上來,裘達爾放慢了腳步。盈盈的黑色光鳥悄然重回他的身上,除了地面混亂的裂痕,剛剛的事情彷彿從未發生過。
……
回到王宮之前,裘達爾總算搭理了她,只不過話卻說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出手還挺利落的。”
“還行吧?”她回想著剛剛使用魔法的感覺。
……其實說不上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那些人在裘達爾的鼓動下想殺了她,她把他們打服了而已。
“嘖……”裘達爾搖了搖頭,“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裝的,故意來我這騙吃騙喝。”
花楹:“……”
“不過這點小手段我還是可以忍受的,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裘達爾對她露出了一個古怪的溫和笑臉,“但我替你做了這麼多,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花楹。”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因為不知道裘達爾想表達什麼,所以花楹表面上依舊很淡然:“你想要我幹什麼?”
“當然是~給我帶來更大的樂趣啊!”
“還有……”裘達爾少見地猶豫了一下,然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想把什麼想法驅逐出去,“不,你不配。”
花楹:“……?”
他趾高氣揚道:“裝了你是傻妞,不裝你也是傻妞,傻妞就是傻妞,我不是。咱倆不是一類人。”
花楹:“……”
天天被這兩個字洗耳,她早就習慣了。
她問:“所以?”
他一錘定音:“你還不夠格和我一起毀滅世界!”
花楹:“……”
那還真是對不起哦?
自那日的事故之後,裘達爾依然待她如常,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依然會在她面前洋洋展示魔法,魔杖也一直沒有找她索要回去。當日對她的警告彷彿只是一句玩笑。她雖然困惑,但直覺告訴她,在這個黑之鳥遍佈的皇宮內使用魔法的話,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
所以,裘達爾向她炫耀的、她偷偷向他學的魔法,她都只能憋在腦子裡。
至於那些鳥為什麼會有黑白之分,她也不太明白。黑白之鳥所裝載的情感也都是截然不同的,有些她能理解,有些她無法理解。
比如黑色之鳥裡包含的直白洶湧的憤恨、不甘與迷惘就很好懂,而白色光鳥雖然溫暖……但太複雜了,為什麼人會無可抑制地想要去對另一個人好呢?
算了……
花楹不再去想這種不是僅憑思索就能找到答案的問題。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以後總會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