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赫爾加和尤納恩兩人進入魔神之殿後,迷宮內的一眾已在為了得到魔神華利弗的認可而展開了交鋒——追趕一隻迷你華利弗。也就是一隻貓。
華利弗的魔神形態像狼也有點像貓,這是赫爾加第一次見到魔神,長得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雖然這場最終試煉看起來簡單又荒誕,但卻讓人遲遲得不到完成。每個人都在為了透過試煉而相互競爭又相互阻礙。
赫爾加沒有錯過漂浮在高處的華利弗,對著底下互相算計的人類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她看了許久,注意到下面的人堆裡少了一個人——是那個渾身縈繞黑魯夫的古怪女人。那個女人在進門之前就散發著不詳的氣息,如今那股氣息居然消失了……應該是被魔神華利弗處理掉了吧。
她記得尤納恩說過,黑魯夫是憎恨命運的産物,身上有黑魯夫存在的往往都是墮轉之身,是不被命運洪流所接納的、被人們所排斥的存在。魔神在立場上就與墮轉者天然對立。
如果黑魯夫代表著對命運的憎恨,那麼,他們又為何而憎恨命運呢?只因靈魂沾染上了黑色,便對這類人判下死刑……以這種非黑即白的方式將靈魂分為三六九等,這個世界的命運,還真是冷酷啊。
似是有誰在她的靈魂深處吶喊,她強烈地感受到了身體裡那一陣陣憤怒。
咦,這股情緒……居然是她的嗎?
赫爾加下意識摁向了心口,眉頭緊皺。
奇怪,她為什麼會對沒有接觸過的東西那麼大怨氣?
看尤納恩的樣子,應該是打算袖手旁觀到底了,她放棄了向他追問的打算。
好在底下這場鬧劇並沒有持續太久,辛巴德很快就站出來主持局面,說服了大家採用同一種方式抓貓——那就是大家一起合作,形成一個包圍圈,貓咪會往哪個方向跑,到時就看天意了。
忙了這麼久卻徒勞無功的其他人雖然心中不願,但為了抓住貓,他們還是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提案。
而辛巴德自己,趁其他人圍成圈時,則站在高處的圓柱上,佯裝作壁上觀。接著趁貓咪為了躲避包圍圈往高空躍起時,一把抓住了它。
出現了!又是那可以氣死人的運氣!
赫爾加想,其實這幫人在接受辛巴德的提議開始,就已經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嗯,除了運氣以外,口才也是辛的武器之一啊。
辛巴德這個舉動自然引來了眾怒,他試圖向眾人解釋此舉的緣由,但那名刺客小孩終於忍不住了,刺客假意接受了這樣的結果,然後走上前,趁辛巴德不備時捅了上去,他的右腹頓時洇開一道血跡。
好在刀身較短,辛巴德又穿著厚實的獸皮衣,看起來傷勢不重。
不過這種卑劣的偷襲還是令赫爾加忍不住暴走了,要不是尤納恩攔著她——而且辛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和他們打嘴炮時,她想她不會介意站出去稍微給那個小鬼“愛的教育”。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到華利弗似乎往她這個方向瞟了一眼。
“你們想把這個力量用在什麼地方?獲取更大的財富、得到超越常人的力量、奪取至高無上的地位?這股力量使用在這種事情上面真的好嗎?”
“如果是由我來掌握這股力量,我會建立出改變世界的「國家」!”
他握拳信誓旦旦說著,讓眾人不由停了下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陷入了辛巴德的演說裡。
“離開帕魯提比亞之後,我一直在思考,應要守護之物未能守護,只能留下一小部分財寶給他們,這實則和逃避沒兩樣……”辛巴德所指的,臺下的人大部分都很茫然,以情動人,該是以他們能理解的情才對吧?他這麼說,是想表達什麼呢?
而和他有過共同生活的赫爾加,飛在空中,看著他這麼說,驀然就知道他指的是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