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滿臉疑惑,但[祂]並不準備解釋,只是對他說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人來到産屋敷宅邸,熟門熟路地走進了東屋。
室內光線十分地昏暗,披散著蜷曲黑發的青年昏迷在榻上,渾身上下都被繩索捆縛,就像是一隻被人五花大綁準備清蒸的螃蟹。
羂索:“睡得還挺香。”
仁美:“……醒來吧,鬼舞辻無慘。”
[祂]所說的話帶有特殊的力量,話音剛落,雙眼緊閉的鬼舞辻無慘便睜開了眼睛,神情有些茫然地望著站在榻邊的粉發少女和黑發青年。
羂索笑眯眯地說道:“你醒啦,你的血鬼術沒了哦。”
鬼舞辻無慘立刻回魂,臉上顯露出了怒色,“你這下三濫的東西!”
仁美語氣冷淡地說道:“他再怎麼下三濫,也總比你這該下地獄的家夥要……”
想起羂索在遇到自己之前曾經做過的一堆缺德破事,[祂]頓時有些卡殼,那個“好”字怎麼都無法昧著良心說出口。
羂索見狀,神情似笑非笑地看向粉發少女,仁美頓時一個激靈,義正辭嚴道:“總而言之,他的報應是我,你的報應也馬上就要來了,鬼舞辻無慘。”
羂索:“……”
——是啊,自從遇到了[祂]之後,他苦心經營千年的反派事業就徹底破産了,怎麼不算一種報應呢?
鬼舞辻無慘神情一怔,看向仁美的時候,一雙紅梅色的眼中不自覺地湧上了恐懼,“你……”
——[祂]怎麼會知道,他是鬼舞辻無慘,而非産屋敷無慘?他可從來沒有向[祂]坦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
羂索看不慣他和仁美說話的模樣,立刻打斷道:“兄長,我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實際上,醫師用來配製最後一副藥的青色彼岸花在我那裡。”
“是你?”鬼舞辻無慘神色猙獰地怒瞪著羂索,哪怕被繩索五花大綁依舊掙紮不休,“你把我的青色彼岸花還給我!”
羂索吐了下舌頭,“略略略,我就不還。”
仁美不由笑出聲,“……噗!”
——不愧是能茍千年的反派,果然是一點形象包袱都沒有。同為活了上千年的反派,鬼舞辻無慘的養氣功夫顯然就不太行。
鬼舞辻無慘恨不得用眼神把羂索千刀萬剮,“你這該死的下賤東西!”
後面的話全部都被直接消音了,仁美轉頭,看向一旁神色紋絲不變的羂索,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和他說嗎?”
羂索在粉發少女的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笑眯眯地說:“我跟他當然沒什麼話好說,跟你才有說不完的話。”
鬼舞辻無慘瞪著羂索,“唔唔唔唔唔唔唔!”
仁美嘴角微微揚起,隨後轉頭看向鬼舞辻無慘,“既然如此,那就再見了。”
[祂]抬起手,無視了鬼舞辻無慘滿臉的乞求恐懼,指尖輕輕點在了他的眉心,然後向後緩緩拖拽出了一個散發著猩紅光芒的圓球。
那雙充滿怨毒的紅梅色眼睛最終只能不甘地閉上,將這具強奪的身體還給原來的主人。
羂索從仁美手中接過那顆猩紅的圓球,端詳幾秒,語氣篤定地說道:“原來這就是那家夥的靈魂,確實該下地獄。”
仁美“嗯”了一聲,淡淡道:“走吧,我們該回家吃晚飯了。”
[祂]瞥了一眼靜靜沉睡的産屋敷無慘,對他來說,最痛苦的事情或許就在於他曾經見過自己擁有強大力量、近乎永生不死的模樣,但現在卻只能接受自己變成一個健康而普通的人類。
10
吃完了飯,正事才算開始。
羂索和殺生丸並肩坐在庭院的廊簷之下,目光專注地望著立於庭院中央、沐浴著璀璨星光的粉發少女。
仁美輕輕抬起手,姿態漫不經心,但一道如同雷鳴的“隆隆”聲霎時響徹天地。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扇刻畫著繁複圖案的巨大鐵門自地底緩緩升起,幾乎要遮蔽整片夜空。
殺生丸瞪圓了金色的眼眸,“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