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發女孩淺金色的眼睛盯著無慘看了幾秒,那雙冰冷銳利的金瞳彷彿已經看穿了他的詭計,讓他後背不自覺地滲出了冷汗。
所幸,在無慘承受不住想要移開目光之前,仁美開口應了下來,“好啊,我的頭發和鮮血都可以給你。”
[祂]伸出了手,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撩開了垂在無慘頰邊的蜷曲黑發,嗓音裡面含著淡淡笑意,“畢竟,你是我的未婚夫嘛。”
明明粉發女孩的指腹並未觸碰到自己的臉頰,無慘卻覺得這一瞬間,自己好像被[祂]身上的灼熱溫度燙傷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向後拉開距離,卻忽然被對方扣住了肩膀,忍不住有些緊張地問道:“怎、怎麼了?”
仁美微微睜大了淺金色的眼睛,指腹輕輕按了一下黑發少年蒼白的面容上忽然冒出來的紅色小點,有些驚奇地說道:“無慘,你好像過敏了。”
無慘神情迷茫地張大了嘴巴,“啊?”
仁美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白色小狗,春天正是萬物複蘇的時候,也是狗狗瘋狂掉毛的季節,哪怕殺生丸就乖乖地坐在[祂]的懷裡,他身上的毛還是無可避免地像蒲公英一樣到處亂飛。
粉發女孩抬頭看向坐在桌案對面的未婚夫,此時此刻,無慘張大的嘴巴裡面就飛進去了一根白色的狗毛。
無慘抬手揉起了腫脹發癢的眼睛,“奇怪,怎麼突然感覺眼睛好難受?喉嚨也……咳咳咳咳!”
仁美:“……”
——這究竟是何等脆皮的生物?
殺生丸不解地看著桌案對面掐著喉嚨咳得撕心裂肺的黑發少年,無辜地歪了歪腦袋。
——這個人類看起來好像快要死了,但他好像沒看到仁美出手,難道是使用了什麼以他目前的閱歷還無法看穿的攻擊手段嗎?
04
仁美的這一次探病以無慘過敏而告終,過了大概三天,無慘身上的所有過敏症狀才終於消失,可以從榻上坐起身來了。
他召來侍奉的僕從,語氣冰冷地問道:“仁美有沒有處置那條野狗?”
僕從低眉順眼地小聲答道:“回稟無慘公子,仁美大人並沒有處置那條野狗。”
無慘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啊?我都被那條野狗害得那麼慘了,她居然還捨不得宰了那條野狗?”
他氣得把手邊所有能碰到的東西都砸了一輪,然後站在一地碎片裡面冷冰冰地問道:“仁美有把她的頭發和鮮血留下來嗎?”
僕從忙不疊點頭道:“有有有!我這就去拿!”
僕從很快便取來了仁美留下的一截頭發和一盃鮮血,“請無慘公子過目。”
無慘接過之後,一雙紅梅色的眼睛幽幽地盯著手中的兩樣東西看了許久,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在僕從清掃幹淨地面離開東屋之後,無慘從存放著珍貴之物的塗籠裡面取出了去年紅葉狩上遇見的那個華服女人交給他的一塊香料。
——那個女人說過,如果他想好了,確定需要她的幫助,就將這塊香料點燃,她會來找他的。
無慘將香料投進香爐之中,剎那之間,一股奇異的香氣飄散開來。
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合攏,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最後徹底沉入了黑甜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