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揮手轉身走下了樓梯,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虎杖仁拿出鑰匙開啟大門,“請進。”
羂索跟在[祂]的身後走進了這間公寓,他還是第一次來虎杖仁在這個世界的居所。
虎杖仁從鞋櫃裡面拿出了一雙早已為他備好的拖鞋,“香織,你穿這雙拖鞋吧。我去廚房了,你隨意就好。”
羂索也沒有跟[祂]客氣,穿上那雙造型可愛的拖鞋,便在公寓裡面閑逛起來。
這個兩室兩廳、一廚一衛一陽臺的公寓裝修簡約,幹淨得一塵不染,充滿了屬於單身人士的氣息。
客餐廳看完後,羂索推開了其中一個臥室的房門,看到床被罩著,便知道這是閑置的空房間。他關好房門,轉身走到另一扇門前,走進了這間屬於虎杖仁的臥室。
臥室的風格同樣簡約冷清,沒有多餘的裝飾物。
羂索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可不像是虎杖仁的風格,他明明記得[祂]非常喜歡給家裡添置擺件、靠枕、掛畫之類的東西,把家裡變得溫馨又不失格調。除此之外,[祂]還喜歡養花花草草,讓家裡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盛放的鮮花。
——難不成……
——是因為[祂]還沒有跟自己結婚,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就覺得怎樣都無所謂?
羂索:“……”
——雖然告誡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以他對[祂]的瞭解,多半就是這個答案了。
書桌上擺放著一個相框,裡面是他們倆的合照,那是從前線回到村子休整的時候拍攝的照片。
當時其實是去拍旗木班的集體照片,結果拍完,虎杖仁非要拉著他再拍幾張兩人單獨的合照,於是就有了相框裡的這張照片——粉發金瞳的少年右手搭著黑發少女的肩膀,左手則放在了兩人身體的中間,比出了半顆心的造型,黑發少女則一臉不情不願,右手伸出敷衍地拼上了另外半顆心。
羂索的目光從相框上移開,不經意間瞥到了書桌上面的一個牛皮紙袋。
他拿起牛皮紙袋定睛一瞧,“……體檢報告?”
羂索滿腹疑惑,便開啟牛皮紙袋拿出了放在其中的體檢報告,發現做體檢的人當真是虎杖仁。
而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了,虎杖仁探進半個身體,“可以吃晚飯了,香織……啊,被你看到了,那就沒辦法了。”
粉發金瞳的少年走進了臥室,黑色護臂和銀灰色護甲都去除了,上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無袖緊身衣,外面是一條可愛的圍裙。
[祂]走到黑發少女面前站定,嘆了口氣說:“本來還想再多準備一段時間,給你一個驚喜。但既然你已經看到我的體檢報告了,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羂索正思考著[祂]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便看到[祂]忽然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雙手向前託著一個開啟的首飾盒,絨布上面靜靜躺著一串項鏈,項墜則是一枚戒指,“嫁給我吧,香織!”
“……”羂索微笑著說道:“請恕我拒絕。”
虎杖仁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誒?為什麼?你也看到我的體檢報告了吧?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疾病,非常地健康強壯,精子活性也超高,不像某些根本達不到捐精標準的陽痿男性。而且,除了身體上的愉悅,我也會像以前一樣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給你來支配,讓你掌控家裡的財政大權!所以,請答應我的求婚吧!”
“不行。”羂索俯下身去,“仁,只是這樣還不夠……”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虎杖仁對自己做下的種種惡行,但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祂]待自己的溫柔熾熱——那股彷彿要將他嚼碎吞入腹中的瘋狂是如此地令人畏懼,卻又讓人真切地感覺到了被深深愛著的悸動。
粘稠的愛意蜜一般裹挾著他的意志不斷沉淪下墜,他像是被封在晶瑩剔透的琥珀之中,再也找不到出路,只能窒息於[祂]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