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巨型邊牧歪頭看了看眼前紮著丸子頭的黑發青年, 它在這個人類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而在那四個立於虹龍頭頂的孩子身上，屬於造物主的氣息就更加濃鬱了。
它豎起的耳朵耷拉下來，乖巧地閉上了血盆大口, 兩條前肢搭在一起, 直接整條狗趴臥下來，充分地展現出了友好的態度。
正打算放出特級咒靈的夏油傑看著巨型邊牧身後狂甩的尾巴, 又跟它寫滿了無辜的眼睛對視幾秒, 不由面露遲疑之色。
——這條巨型邊牧現在看上去除了體型稍微誇張了那麼億點, 似乎跟別的狗子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啊！不對！它還會祓除咒靈！但是, 它似乎真的沒有想要傷害那兩個孩子的意思，倒像是來營救他們的！
五條悟忽然右手握成拳頭敲在了左手掌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來了！這只邊牧應該就是被混沌物質汙染的動物吧！真沒想到只是來仙臺參加一個音樂節，就能有機會親眼見到被混沌物質汙染的動物, 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夏油傑神情疑惑地看向五條悟，“混沌物質？那是什麼東西？”
五條悟說道：“你不清楚也很正常, 畢竟這件事的知情者本就不多, 高層也一直在封鎖訊息。差不多六年前，國家異能實驗室從遊蕩在橫濱、擁有殺死咒靈的力量的異化動植物身上提取出了混沌物質, 然後就開始利用混沌物質進行實驗。”
夏油傑微微睜大細長的眼睛, “難道就是這所謂的‘混沌物質’，讓異化動植物擁有了祓除咒靈的力量？”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bingo！答對了！只可惜沒過多久, 橫濱擂缽街就發生了一場大爆炸, 國家異能實驗室也在爆炸中化為一片灰燼，所有的實驗資料都丟失了, 混沌物質也從此銷聲匿跡。”
一道壓抑著情緒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那你知道當年擂缽街為什麼會發生爆炸嗎？”
五條悟施施然轉過身去，看向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赭發小少年，露出一個笑容，“原來是你，grodeo樂隊的主唱啊。”
中原中也胸膛劇烈起伏，平複著自己急促的呼吸，“嗯，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剛才他和牧神在高處鎖定了這輛中型貨車，打算一前一後將其包抄逼停，卻沒想到這輛中型貨車在抵達他們計劃展開行動的路段之前就突然停了下來。
而離得較近的牧神自然就率先破開貨箱大門救出了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中原中也看到牧神老神在在地趴臥在地面、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便知道芥川兄妹應該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才有閑情逸緻來探究擂缽街大爆炸形成的起因。
五條悟聳了聳肩道：“這種事情跟我無關，我又怎麼可能知道？”
中原中也神情一怔，“……還是多謝你了。”
他邁步向前走到了巨型邊牧的身邊，檢視了下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的情況，確認他們倆安然無恙，沉甸甸壓在心裡的那塊巨石才算消失。
牧神敏銳地感知到了他低落的情緒，便輕輕地用毛茸茸的腦袋拱了拱赭發小少年的腹部以作安慰。
中原中也抱住它的大腦袋，“好了，我們回去吧。別讓前輩們等太久了，他們要是報了警，事情就麻煩了。”
牧神乖巧地“汪嗚”一聲，馱著芥川兄妹跟在赭發小少年的身後。但一人一狗走了沒兩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五條悟輕佻的聲音，“中原小朋友，要是你願意把這條狗交給我們，你想要查詢的資料訊息我都可以幫你弄來。”
中原中也腳步一頓，扭過頭惡聲惡氣地說道：“牧神是我的家人！我絕不會為了任何東西，出賣自己的家人！”
夏油傑看向五條悟，神情中滿是無奈，“悟，不會說話可以把嘴捐給有需要的人。”
五條悟“嘁”了一聲，“這條狗的實力你也看到了，要是能將它吸納進入學校，以後我們的工作量一定能小不少。”
夏油傑看向中原中也，神情溫和道：“悟雖然嘴賤，但也是因為咒術師的數量實在太少了，祓除的速度表遠遠跟不上新生咒靈出現的速度。日本每年都有超過一萬人因為不明原因死亡或者失蹤，但其實他們都是被咒靈所害。所謂的‘咒靈’，是人類的負面情緒形成的怪物，咒術師則是祓除咒靈、保護著普通人的存在。”
中原中也微微睜大眼睛，但他立刻低下頭去，迴避了黑發青年懇切的眼神，“就算是這樣……牧神這麼特別，要是被你們帶走了，肯定會被你們拿來做實驗吧？”
五條悟淡淡說道：“如果我們真的是那種人，就不會跟你廢話這麼多了。而且就算真要搶狗，你以為我搶不過你嗎？”
夏油傑抬手捂住五條悟的嘴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悟，你還是先閉嘴吧。”
